“这都是跟着当时还是燕王的陛下，南征北战留下的。”提起上的伤疤，朱六脸上登时来了神采：“陛下每战必先士卒，时常陷重围，故而我们这些侍卫折损的最多，侥幸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一的伤。”说着炫耀似的指着心偏右铜钱大小的疤：“这是白沟河一战留下的箭伤，差那么一，就呜呼了。”又指着脖上的一疤：“这是从前征蒙古时，被鞑的弯刀砍的，好家伙，厚厚的铁甲都被砍透了，不过也幸亏皇上给我们穿最好的甲，不然我这脑袋就搬家了…”他一样样指着上的伤，一脸骄傲的如数家珍。待讲完了才黯然：“不过比起阵亡的那帮兄弟，老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不是。”朱六其实是个不苟言笑之人，更没有****他的心情“现在，抓捕归李，审讯是庄敬的，判决是纪都督说了算，我这边只把他们来的人关起来，就这么差事。”说着歉然：“让老弟失望了。”

“哈哈，老弟别兴得太早。”朱六却笑：“也许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朱六赶忙给他拿个饼，掰开让他吃下去，王贤才顺过气来，拍了膛又抹泪：“六爷不是开玩笑吧？”

听他这个说法，朱六竟觉比什么受用，浑骨轻了一半，竟转过：“不要，往俺背上打，这里一个疤也没有！”

“因为俺从没当过逃兵！”朱六自豪。

“我下不去手，恩怨归恩怨，我对您这样生死的功臣，还是由衷钦佩的。”王贤半真半假。

“怎么可能，北镇抚司着抓捕、审讯、判决、诏狱。”王贤哑然笑：“老哥帮不了我，谁能帮我？”

“…”王贤登时愣住了，一块鱼刺卡到咙。

“先起来说话，”王贤伸手拉他一把，却没拉动：“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向来是有仇必报，但有恩也必报。”

朱六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一下听他的弦外之音，了然的神情：“我帮你一次，恩怨一笔勾销？”

“呵呵，不稀罕就算了。”朱六一下拿一般家，本来就痛，现在见王贤不要赔偿，心下一松，笑：“不过老弟可想清楚了，就是把我这把老骨拿去，也不值多少钱。”

“呃…”如果说之前，朱六是因为皇命，不得不跟王贤主动低，这会儿经过王贤一番连带搓，他却主动生一，跟这人朋友，比敌人要好很多的觉。终于顺从的起，穿好锦袍，遮住了那一勋章：“那么说，我得准备一份大大的厚礼才行。”说着掏那一摞金票，有些痛：“给你我一半的家，如何？”

“可以说，你这是一为皇上献的勋章啊！”王贤恰到好的三分慨三分敬佩三分无奈，还有一分怒气：“你让我怎么打？”

“那太好了，咱们边吃边说。”王贤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厅堂里的气氛，也好似一下从冬到。他一边夹一筷西湖醋鱼，一边苦笑：“不瞒六爷说，自打领了皇命到现在，我是饭也吃不下，家也不想回。直到听了六爷的承诺，心一块大石才落了地。”

“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朱六苦笑：“这些年来，北镇抚司的权力被纪都督一侵夺，现在也只剩个诏狱了。说白了，我就是个典狱长。”

早被多年征战摧垮了。

“尽力而为吧。”朱六重重。

“这么说，六爷是打算全力帮我了？”王贤把‘全力’二字咬得极重。

“不要，我不说谁知。”朱六持。

“我虽然财，但更惜自己的小命。”王贤接过来一看，足足五十万两，尼玛，好大的手笔。不过也能看，对方确实是诚心跟自己讲和了。他把那摞金票递还给朱六：“若六爷能真心帮我，比这五十万两值钱多了。”

“这要看多大的恩了，”王贤他遗传自老娘的嘴脸：“恩怨相当才能一笔勾销，当然要是恩大于怨，那你以后非但不是我的仇人，还是我的恩人，反之亦然。”

“这是为什么呢？”王贤行伍，其实不问自知。

“唉，”王贤叹气的把鞭一丢：“你这样的功臣我不敢打，不然皇上会吃了我的。”

饶是朱六在官场浸十几年，还是被王贤得转向，挠：“那就换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