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却是不难。”庄敬笑起来：“王贤不是要平反冤狱么，真是初生犊不怕虎，可被老虎咬死的都是犊。”说着笑容渐冷：“冤狱是那么好平反的么？那都是一个个黑窟窿，有的可以碰，有的不能碰，有的沾上了就甩不掉”

李耐着侍立在一旁，一直看到纪纲险胜，庄夫一脸懊恼的复盘。纪都督脸上才一丝笑容：“李来了？”

案啊？”

“可人犯都已经杀的杀，放的放，并不在诏狱里啊。”李不得不提醒二位大人。

“他又于什么了？”纪纲极力想保持镇定，但着杯的手背凸起的青，还是卖了他的心情。

“你是说…”纪纲也明白了，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那个案？”

“是，老祖宗。”李赶忙给纪纲行礼。

李只好离席去往夫庙纪纲的府邸，小心翼翼来到后园，便见纪纲正在和庄夫下围棋，亭里焚着香，纪都督轻裘语带，面容沉静，浑然看不半分羞恼之。

“是，老祖宗。那王贤回衙后又生许多事端？”李忙轻声。

那到底有没有冤案呢？诏狱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估计窦娥到了这里，都会觉心态平衡很多。不过正如吴为叹，这帮人都是常年这个老手了，冤案也能得天衣无、文书一应俱全，一都看不破绽。

“是那个车巷杀人案？”李恍然。

刚开心起来的众人，心下登时咯噔一声，全都呆住了。正如王贤所说，他们是团伙作案，分工明确、利益均沾，要真让他查几个冤案来，那真是萝卜带起泥，一个都跑不了。

“那个严郎中的妻还在京里

其实来之前，他们就知王贤把档案库给封了，但他们还能坐得住，总觉着王贤一个菜鸟，想从文书上捉住他们的脚，本没门。但现在又听说王贤将诏狱也封了，登时就慌了神，这本不是菜鸟的行径，而是老鸟的手段啊

“都督稍安勿躁，”庄敬忙劝：“多行不义必自毙，王贤这是自取灭亡罢了。”顿一下：“再说皇上最多下月就去北京了，到时候都督还不随意收拾他？”

见刚刚鼓起的士气，一下又跌低谷，把李郁闷的够呛，咳嗽两声：“慌什么，天塌不下来。都是办死的陈年旧案了，有那么好翻案么？”说着冷笑一声：“有是新官不翻旧官的账，他一面不给朱六爷，六爷还能跟他穿一条？这不是把人往咱们这边推么？”

“不错。”庄敬。

“还是小心为上。”众人坏事得太多，总是心里惴惴。

“但这一个月，就够他坏事儿的了”纪纲气哼哼：“必须阻止他再折腾下去”他的担心跟那些神神鬼鬼一样，就是之前坏事儿得太多，唯恐被王贤抓住脚。

纪纲也哈哈大笑起来，却把一边的李给懵了，小心翼翼问：“到底哪个案？”

“有事儿么？”纪纲端起茶杯，轻呷一。

“你前年于得那档好事儿，”纪纲冷冷瞥他一样：“还是老给他的”

李便将王贤这一天于得好事儿，讲给纪纲知。纪纲开始听王贤将许应先的兵抓起来，倒吊在院里还能忍得住，待听到他险些杖毙三名军官，又着李他们在奏章上署名，还查扣了北镇抚司的卷宗，封了诏狱…他终于是忍不住摔了杯。“真是欺人太甚真以为老是吃斋的么”

“放心，回我去请示一下老祖宗，请庄夫拿拿主意。”李这么一说，众人竟都促他去回，早有个主意，大家也好放心。

“不错，就是那个案。”庄敬桀桀笑起来：“他不是要平反冤狱么？总不能由着他挑拣瘦吧？那个案摆到面前他接不接？不接就别问别的案，接…就等着陷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