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鲵，王贤回看看等在那里的严清，摆摆手，让推车的卫士走开。自个亲自推着严清，沿着长长的回廊，往后衙走去。

“野心家？”王贤眉微微一皱：“你是说那两位王爷…”

“想得。”张鲵笑骂一声，压低声音宽他：“至于皇上会不会怪罪，你也别太担心，不是还有兄弟么，我让成国公给瞧着，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补救补救就是。”

“你是说，皇上其实是被纪纲绑上战车的？”王贤轻声问。

你当张鲵心里不怨王贤？但他这样的世家弟，总有几分过人之，他知自己已经和王贤栓到一起了，而且该于不该于都已经于了，这时候再发埋怨没有一用，和王贤有了隔阂，反而让自己的一番努力白费。所以他非但不说王贤什么，反而一个劲儿替王贤着想，让王贤对自己欠情歉意。这才是减小损失、保住收益的正确法。

“绑上战车？这个比喻很形象。”严清：“虽然李今天才招供，但以皇上的聪明，早就已经意识到这一，但当时皇上已经是骑虎难下，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只能罔顾真相国法，是把齐大给定了死罪，在下和刘尚书和王总宪他们也被贬官充军…”顿一下，他语带嘲讽：“看起来这一场，是皇上又一次维护了自己的权威。但其实，真正的胜利者只有纪纲而已。正如李所言，他借助皇上的弱，将对手打得落…刑科、刑、都察院均遭重创，大理寺的胡概虽然独善其，名声却一落千丈，在士林再也抬不起来。而皇上的弱也被暴来，非但没有达到维护权威的目的，反而让野心家有了可乘之机。”

李都信不疑了，看见皇上还不信自己在间呢。”说完却终于暴心中的担忧：“不过这效果似乎太好了，皇上气成那样，只怕伤人伤己。”

“哦，你从何而知？”王贤吃惊问。

众手下登时呼起来，天塌下来个大的着，他们并不担心皇上的反应，赶去大吃一顿才是正办。

“二爷有这句话，我就比什么都兴，”王贤激的笑笑，正：“这次是我给二爷添麻烦了，二爷却一句不埋怨，还这么替我着想，这份兄弟之情，王贤铭五内。”

“大人是后面接手的，不知这个案当时闹得多大。”严清淡淡：“当时已经成了锦衣卫力抗三法司加刑科的架势，虽然纪纲权势滔天，但没有皇上的支持，他也没这么大本事。”

“不，我知皇上一定会来。”严清却语惊人。

“说实在的，皇上今天来是好事儿，若是李这番话，经由别人之传到皇上耳中，对大人才会不利。”严清。

“我是那么幼稚的人么？”王贤摇笑：“答应你之前，我就知会是这结果…只是没想到皇上会突然驾到，有些措手不及罢了。”

两人沉默的行了一半的距离，严清终于忍不住开：“大人心里可是怪罪在下？”

“哈哈，一世人、两兄弟，说多了就见外了”张鲵大笑着拍拍王贤的肩膀，上车扬长而去。

“这个以后再说…”王贤摆摆手，显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转对满脸惴惴的众手下笑：“大家都辛苦了，衙门里已经摆好了酒席，回去饱餐一顿然后便回家好生歇两天，这个月发双饷”

“不错。”严清：“他们去岁的行径，与纪纲如一辙，难是巧合o”

这时是四更天，天空依然星月无光，不过每廊上都悬着一盏白的灯笼，把回廊照得很是亮堂。

他的担心是有理的，因为皇帝这次丢了大脸，恐怕不只会恨纪纲，还会把王贤这个始作俑者一并恨上。

“那你还坑我？”王贤苦笑。

“人怕名猪怕壮。”王贤把他送到门，苦笑：“我最怕名了，谁都不知我才好。”

于是众人兴的返回北镇抚司，张鲵自然不会同行，虽然夜已了，但他有的是温柔乡可去。知王贤不会一起去，张鲵也没再刺激他，而是笑：“不怎么说，这‘阎王殿审李，大获成功，纪纲那厮这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你王仲德的大名，怕是要超过面寒铁，，成为我大明朝的包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