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九章 抵京

后世有城guan钓鱼执法，今世有纪都督钓鱼取证。

当初纪纲之所以要找陈周chu面买考题，而不是直接用锦衣卫的人去钓鱼，是因为那季严行事也很小心，手里的考题并不是有钱就卖，而是要甄选买家的，只有同样要参加今科会试的举人才行。季严这样zuo倒也很有dao理，因为这些人买了考题是用来考进士的，如果让旁人知dao他们买到了考题，就算考中进士也会被人瞧不起，而且还会有伴随终生的后患。就算是不会走漏风声的好友，那也是竞争对手，多一个人知dao就多一个人抢名额，所以真正要参加会试的举人，在得到考题后，是不会向任何人透lou的。

然而dao高一尺魔高一丈，纪纲竟找了个真正的举人去tao题，而且陈周和季严之前也有过几面之缘，虽说不上有多少jiao情，但至少是熟识的。加上胡zhong对季严太过小心颇有微词，嫌他有钱不赚。季严只好放松审查，把考题卖给了不算太熟悉的陈周，结果就中了计…

这些事情，梁潜原先一概不知，不过这几日，一直有人暗中为他传递消息，他这才总算是了解到，到底是谁坑了自己。梁主考恨不得扒了胡zhong那小王八dan的pi，不过这会儿，他自然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dao，只能yan看着纪纲在那里翻云覆雨。

“吴大人请看，这是那陈周的供词。”庄敬又拿chu一份供状，让人转呈给吴中dao：“上面将jiao易的时间地点经过jiao代的清清楚楚。”至于那季严，则是从贡院里直接被收监的，但因为当时王贤带人闹场，纪纲的手下仅来得及审问胡zhong，并没有顾得上他，之后刑bu和都察院接手了这个案子，将其羁押在刑bu大牢，是以纪纲也没有他的口供。不过这无甚大碍，因为在这样全国最高的法堂上，任你胆大半天也要先被吓破半个胆。到时候只要让陈周和他当堂一对质，这小子必然乖乖招供。

闲言少叙归正传，下一刻，吴尚书将那陈周和季严传唤到大堂上。

须臾，两名举人被带上堂来，只见两人外形截然相反，一个shen材高瘦，一个矮小敦实，不过两人的神情倒是如chu一辙，都是一样的魂不守舍。

“堂下何人？”毕竟两人还是举人，吴尚书没拍惊堂木，言语也算客气。

“学生陈周，拜见诸位大人。”那高瘦的举子叫陈周，案发后，他并未被抓到牢里，而是在家等候传唤，但气se看上去比那季严还差，似乎这几天也很难熬。

“学生季严，拜见诸位大人。”矮壮的自然是季严，他cao2一口带着吉水口音的官话，一听就知dao是胡阁老的同乡。

“季严，你可知罪？”吴尚书眯起双目，用他那多年练成的，能降妖除魔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季严dao。

“学生，”季严咽口吐沫dao：“不知何罪之有…”

“呵呵，你可要想清楚，哪怕最后罪名一样，但主动jiao代和被迫承认，在量刑上是天差地别的。”吴中冷笑dao：“本官再问你一遍，到底知不知dao？”

季严登时额tou见汗，但沉默一会儿，仍是qiang自摇toudao：“确实不知dao…

“那这个人你认不认识？”吴尚书一指那陈周dao。

季严转过tou去看着那陈周，面se越来越苍白，脸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内心的惊惧显然越积越重。他的反应让在在场众大人都暗暗不屑，心说还以为这小子要顽抗呢，原来是嘴ying而已。但梁潜的心却坠到谷底了，只要这季严一招，再加上胡zhong和陈周的口供，就算自己不开口，也足够被定成死罪了…

“说”吴尚书终于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案dao。

“我说，我说…”季严被吓得一哆嗦，好一会儿才定下神dao：“原先见过几次，但他叫陈周还是tou次听说。”

“荒谬，你卖考题给他，难dao不问他的名字么？”庄夫子cha嘴骂dao。他gan觉有些不对劲，季严的考题都卖给了同年，怎么可能不知dao他们的名字呢？

“我卖考题？”季严却瞪大yandao：“大人何chu此言？学生一个区区小举人，哪有那样的神通？况且，就算我能弄到考题，也会尽力保密，保证自己能考个前几名，不比赚多少钱都划算？”

“你不说也没有用”庄敬骂dao：“陈周已经把你们之间的勾当全jiao代了，你不开口只能死的更难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