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一章 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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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正在对薄公堂，于老爷子也闻讯赶来，他父因子贵，被封为正五品奉议大夫。虽然只是个荣衔，但魏知县shen为朝廷命官，岂能不以为然？

魏知县赶jin下了官座，拱手相迎dao：“老封君亲自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于老爷子年过hua甲，shen子却ying朗着呢，只是此刻要倚老卖老，自然装chu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朝魏知县缓缓抱拳dao：“老父母哪里话，老朽前来领罪了。”

“老封君何罪之有？”魏知县忙dao。

“看我那孽畜跪在堂下，想必是chu2犯了国法。”于老爷子悠悠dao：“子不教父之过，老夫自然也有罪…”

魏知县只好叫于秀才他爹起来，又让人给于老爷子搬了椅子，在堂下就坐。这才回到大案后坐定，但已经没了之前独断专行的气势，对于老爷子简单介绍了案情，然后温声dao：“juti的情况就是这样，老封君怎么看？”

“初嫁母家主婚，再嫁夫家主婚，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于老爷子垂着yan睑dao：“未经我于家同意便私自婚pei，婚书不能成立。”老东西人老成jing1，自然明白这份婚书是否成立，决定着此案的胜败。

“《大明律》上哪里规定再嫁要夫家主婚？”陈德业大声dao：“反而规定女方父母、祖父母才有为女qiang行婚pei之权！”这也是他打官司的底气所在。

但于老爷子嗤之一笑dao：“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chu去打听打听，婆家没死绝之前，哪个寡妇由娘家zuo主再醮？”

“但《大明律》才作准！”陈德业抗声dao。

“蠢材，我大明朝讲得是德主刑辅。”于老爷子不屑的哼一声，朝魏知县抱拳dao：“还请老父母以本县风气为重，礼教大防为要，慎重判决此案。”

“唔…”魏知县点点tou，默然不语。他虽然是圣人门徒，但终归是个有血有rou的年轻人，从gan情上自然同情陈德业和柳氏，对于家摆chu一副卫dao嘴脸、实则只为一己之私也shengan厌恶。

但是县令极其重要的一项职责，便是掌导风俗、教化百姓。什么是风序良俗？去县衙外面旌善亭上，看看那些孝子贤孙、贞女节妇之事就知dao了。国朝以忠孝治天下，忠孝的juti化就是三纲五常，纲常关乎dao统，更重于律法，这是每个知县都知dao的。

魏知县之前也认为维护纲常天经地义，可真遇到事儿上他才明白，卫dao士其实就是刽子手…看着大腹便便的柳氏，让他如何狠下心去，将其腹中孩儿定为野zhong？那会扼杀一条小生命啊！

况且，陈德业也不是毫无依凭，他手里有婚书，还有《大明律》撑腰，自己若是判他妻离子散的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闹将起来，不给是分巡dao找机会整治自个么？

是循法还是从俗，魏知县发现自己真是左右为难。沉yin良久，方对那于老爷子dao：“老封君，此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不如让下官调解一番，化而了之吧。”

“大人好意老朽心领了。”于老爷子正sedao：“但我于家三辈无犯法之男，五世无再婚之女，绝不能破这个例！”

“柳氏如今已是shen怀六甲，”魏知县又劝dao：“如果生在于家，想必贵家不会舒服，孩子也没法堂堂正正zuo人，何如高抬贵手，放他俩一ma。那样，谁不说于家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老封君您说是吧？”

魏知县这话，可以说给足了于家面子，谁知于老爷子并不领情，仍苦着脸dao：“an说老父母开口相求，老朽不得不从。但我可以不顾于家的颜面，却不能有违纲常。国朝以礼教治天下，我于家shen受皇恩，岂能…”

任他说破嘴pi，老东西就是不松口，魏知县只好将那柳氏收监，暂且退堂，宣布择日重审。

回到签押房，魏知县让人把王贤和司ma求找来，叹气dao：“这个案子着实难办，若由本官来裁决，不论何等结果，都会有人诟病。可于家又不接受调解，这可如何是好？”

“东翁莫急，”司ma求一脸笃定dao：“仲德必有对策！”

“…”魏知县和王贤一起看他一yan，你老倌儿也太会偷懒了吧！

“仲德你说。”魏知县只好问王贤。

“是…”王贤的态度就端正多了，不端正也不行啊，因为在这事儿上他失算了…他本来以为那陈德业有婚书在手，于家不能把他怎样，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