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大杀人一案，又是怎么回事儿？”崔判官趁打铁：“你从实招来，或可从轻发落，若有半句虚言，永世不得超生”

“大王且慢，小人说的不是永乐皇帝，而是锦衣卫都督纪纲啊”李忙大声：“纪纲此人飞扬跋扈、狠狡诈，对他的敌人最是残忍不过这些年来，小人的恶事，皆是自他的命令，并非我的本意啊”

“是是，罪人一定坦白从宽。”李已经彻底投降了，自然竹筒倒豆

可惜被他娘藏着不肯给他。他想把那对碧玉西瓜献给小人，作为晋之资，便想趁着他娘睡觉，去偷他娘的宝贝，谁知老太太睡觉极轻，还是发现了他，死拽着他让他放下宝。张狗好容易得手自是不肯，便夺路而逃，谁知他娘也不是吃素的，竟缀在他上不下来，还大喊抓贼，他一时冲动，就刀来给了他老娘几刀，这才把得以脱。”

“那他找你坦白个什么？活得不耐烦了么？”崔判官沉声问。

上峰有令，小人要是不照，就会立遭横祸啊”

“谁知张狗一回京，就听说县里已经抓到凶手了，便是那买冷饮的齐大。那个倒霉鬼凌晨起来到湖中采河鲜，结果河鲜没采到，却踩到了张氏的尸首，吓得他魂飞魄散，丢下自己的筐和镰刀，便跑回家里躲着去了。天一亮，官府便循着他留下的线索，很找到了齐大家，又搜了血衣和血鞋，竟是证据齐全那杨知县便据此把齐大当成凶手，张狗则成了苦主，什么事儿都没有”

“若是此案就这样判决，他自然不会声张，可这死刑的案，是要刑复的，结果此案落到刑郎中严清手中，此人是个明的角，从卷宗中看许多疑，再暗中访察一番，便排除了齐大的嫌疑，将真凶锁定在张狗上”

“他都让你了什么恶事？”崔判官沉声追问。

“好了，不要伤心了，你儿的寿也上就尽了，待他被拘到地府来，孤替你严惩他就是”阎王爷一挥袖，张氏便消失在黑暗中。阎王爷又对李：“你继续”

“但那时候张狗已经把一枚碧玉西瓜献给小人了，小人则将他提为正式的锦衣卫，他利用职务之便，探听到严清已经查他才是真凶，这才吓坏了，赶去跟我求援。”李：“为了活命，他又献了一枚碧玉西瓜，加上小人也觉着，自己才提起来的锦衣卫，就被刑判为杀人犯，面上实在挂不住，这才一时糊涂，决定替他”

“张狗脱后，说他把刀丢在湖边，藏好那对碧玉西瓜，又折回家中，带着他婆娘回丈母娘家去了。他婆娘虽然没亲看到他杀人，但知前因后果，总能猜个究竟，他本想把他老婆也杀了灭，但他老婆是个尤，他有些舍不得，加上他老婆也很机灵，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去，张狗才打消了灭的念，让她在娘家躲一阵，自己则回京打探消息。”

“此案其实原本与北镇抚司并无关系，只是牵扯到本司一名密探。那日那叫张狗的密探，急匆匆来求我相救，原本小人是不的。但他有一对家传的碧玉西瓜，是前元皇室至宝，

“多了，什么残害忠良、杀人灭、刑讯供、讹人家财。”李：“若是一样样说起来，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就说今年开年以来，他要我谋害解缙一事吧。当时小人听说，解缙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这样的人杀不得，何况皇上只是问了句，缙犹在耶？并没有明旨要杀他。但纪纲不听劝，非要杀他，纪纲说此人是个祸害，专门和自己作对，要是皇上哪天心血来把他放去就麻烦了，所以一定要抓住圣意模棱两可的机会将他杀死”说着李一把鼻涕一把泪：“小人为救解学士也是过力的，只是胳膊拗不过大，只能任纪纲把解学士杀死纪纲就是这样，将诏狱视为自家的私人监狱，想让哪个死，哪个就不能活，小人不过是个狱卒，为他背了太多黑锅，求大王明鉴”

听到这，阎王爷望向那枉死鬼张氏：“他说的可熟识？”

李接着招供：

那张氏跪泣：“他说的不错，杀我者正是我儿，可怜我辛茹苦把儿养大，最后竟丧命在儿手中”说着哭得更是伤心绝。

“混账，你还敢污蔑永乐皇帝？”阎王怒不可遏：“左右，给我叉油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