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抱着那一吊钱，忙连声谢着走开了，这些钱他摆摊半个月了。何况对方就算不给钱，让他他敢不？

“我还骗你不成？”王贤嘿然：“你没混过士林不知，想在这个圈里，除了有大才学之外，只有三条路，一个是有大群人帮你，一个是标新立异，但这两个都不是王，都不如严廉这样，被皇帝廷杖放来的气

当然，如今永乐皇帝不是个苛责之主，早就对此事睁一闭一了，当初王贤在山西就没少逛了那江南，。可今时非比往日，现在多少双睛盯着他呢？只要他敢迈去这青楼一步，明天就会被人全方位密集攻击，绝对没有侥幸

“嗯。”王贤，看看秦淮河边有个卖卤煮的小摊，便走过去：“告诉他，今晚不吃酒，改吃卤煮了…”

所以像王贤这样，带着一群护卫随从来吃饭的，摊主和客们都是一回见，见那些彪形大汉一个个满脸横，一看就不似善类，客们吓得饭也不吃，纷纷丢下几个铜板便落荒而逃。摊主却是逃不了的，站在那里两发抖，都吓哭了。

“真的？”吴为难以置信。

王贤便在河边卤煮摊找了个地方坐下，这小摊甚至连店面都没有，都是摊主推着大车到河边摆摊，设下几张小桌小杌，照顾生意的都是贪恋秦淮风光的寻常百姓，连那些陪主人来喝酒的家丁之，都不肯光顾，唯恐失了自己的份。

“这差的可真不小…”周勇小声嘟囔。

“大人，”吴为听得目瞪呆：“了解的还真清楚呢。”

“兀那老汉不要害怕，”好在护卫们都知大人行事低调，对老百姓更是客气，所以赶忙安摊主：“我们公只是要借贵地会客，你且先行回避。”说着丢过去一吊铜钱。

张老二自然是张鲵，英国公同意张鲵与王贤往来后，张二爷便迫不及待给王贤下了帖，王贤本来还犹豫，不想跟这不着调的纨绔牵扯太多，但这会儿想到要让人帮着找观众的话，再没有比这家伙更合适的人选了，所以便欣然赴约，却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约在这地方见面…

因为已经是三月初，会试放榜就在前，这也意味着纪纲上要重见天日了，所以王贤他们必须要争分夺秒…

“一世人、两兄弟，没什么能比得上咱们的情”王贤重重一捶他：“至于他的话，当然是对的听，错的否，难他要把我卖了，你还帮着数钱？

“哈哈，我当初也是打算混士林的人，当然要打听清楚了，”王贤笑：“可惜差错成了武官，白下了一番功夫…”

当天天黑，王贤便换了便服，乘坐一不起的小轿，去往光旖旎的秦淮河边。待轿停下，外周勇挑起轿帘：“大人，到了。”王贤往外一看，只见前是一座雕栏画槛、丝幛绮窗，挂着绚烂灯，看上去宛如仙家居的临河小楼，登时一脸黑线，骂：“这个张老二，怎么约在这么个地方？

要里不要面了，人家却是面重于里，再说你也忒小瞧了严廉，只要这个案翻过来，他虽然不能官复原职，但必然在士林名声大噪，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群拥趸，说的话来分量比朝中官员还重，是封疆大吏也要尊他三分”

“大人放心…”吴为老脸一红，其实他并没有功名之心，甚至也不是争好胜之人，不过是因为王贤重视严清，觉自己不受重视了而已。现在听王贤耐心解释一阵，心里的小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忙郑重表态：“属下一定全力帮大人留下他，以后听他的就是”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以张二爷的派，选在别才叫奇怪呢…

“大人，我去请张二爷？”周勇明白自家大人的顾虑，听大人的语气也很不客气，他记着王贤在山西时，对那张鲵奉承的，所以有些不确定。

这小楼虽然看上去如梦似幻，不像是烟场所，但确实是最尖的秦淮名的居。可以说，这里是天下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但这地方，有三人是不得的，一是穷人、二是女人、三是官员前两者好理解看，至于第三个，大明律载有明文，官员嫖立即免官，永不得录用。

“当然不会…”吴为挠笑，王贤也哈哈大笑起来，一嫌隙登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