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持着主将的举荐文书去了京中，通过铨选顺利授官，了京兆府从正八品青袍起，凭着审案的本事晋升了正七品的法曹参军事，她本是军卒，哪怕了文官也依然带着武人直率的脾气，方鉴的胆气叫她欣赏。

用不了多长时间，谢悯就与方鉴相莫逆，将刑讯之法倾相授，方鉴便也对她掏心掏肺。“守慈，罪犯与战俘到底是不同的，事还是留一线的好。酷烈之名于文官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悯本想送她上京，但同是那一年谢悯的父亲见她读书不成，便想叫她从军，雍州军招募之期不远，她也得些准备。

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东西，神变得温柔又怀念“我曾有个青梅…”楚州位于南方万千群山之中，曾是蛮荒放之地，山路难行，古时某一朝，一位封疆大吏被贬至此，却不甘于蹉跎岁月，便在这群山之中建起了一座城。有了城便引了村民们聚城而居，慢慢地便壮大了起来。

楚州人祖上都是山民，最是彪悍，哪怕下了山了别的活计，也仍是尚武好战，七山一二分田的地界，没什么生计路，便也多兵，是各地边军最好的兵源之一，慢慢地便形成了儿郎练武从军，女郎守家的传统。

青梅与她了别，自己去了京中，本以为是各有前程各自奔赴，可不过几日便传来消息说，她还未走楚州，便在群山之中遭了山匪，同行的商队被洗劫一空，她也失了踪影。

＊＊＊谢悯年少时也曾发奋读过书，可到了二十岁也不过勉是个秀才，好在家中本是武人，自小也是学的一好武艺，便北上雍州从了军，七八年间，从普通小卒到专情报的侯吏，上是有军功勋赏的，刑讯的本事便是在审问战俘之时历练来的。

她便愿意与方鉴好。方鉴初到京兆府，自然也想同她结，而从私心论，哪个书生不曾过投笔从戎的梦？

“守慈可有什么隐衷？”方鉴见她态度决，疑惑。“倒也算不上什么隐衷。”谢悯被这话动。

只要有一个儿郎在军前搏了名堂，便是全家跟着享福，若是折在了前线，便让女郎招亲赘传承香火。是与别州全然不同的民俗。

住。

“可…”“临不必劝了，我本就是嫉恶如仇的脾，最是见不得这些恶人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无数百姓的一生。”谢悯倒是坦然“我信奉人本恶，对这些恶人就该叫他们知痛，痛到刻骨铭心，方才知怕。”

二十八岁的时候因伤离了军中，正逢吏铨选，为吏五年以上考绩优秀者便可投考，文武皆可。

而自永初帝开民风后，女郎们又多了科举仕的路，在楚州的地位也了一阶，加之女郎也可从军，儿郎们便也可以有别的路，倒也渐渐与其他地方相似起来。

与别州的往来也更多了些。谢悯也是这样的兵，自小文武兼修，但屡试不第，二十岁了不过勉中个排名靠后的秀才，而一同长大的青梅则颇有才名，不到弱冠便中了举人，将要上京赴考。

谢悯拿起长鞭，回时瞧见了方鉴认真的表情，眸一转，笑着走向方鉴，调转长鞭，将鞭柄递与方鉴，：“小方大人，想试试吗？”方鉴看了看她戏谑的笑容，又看了看她手中不知浸透了多少血腥的长鞭，一气抬手握住了它。

方鉴推杯换盏之间，极力相劝。谢悯自嘲地笑笑：“临不必劝我，我本是寒门布衣，机缘巧合才有今日这官，也并不指望走到多的地方，只希望能为百姓些除恶之事，便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