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

"这回咱们该倒霉了。"

菲利普的心怦怦直。他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吓得魂不附，但恐惧之中又掺杂着几分喜悦。菲利普还从未挨过老师鞭答。之苦固然难熬，但事过之后，未尝不可借此在别的孩面前嘘一番。

辛格没有理睬。他因为受了之苦，一肚怒火。

"瘸！"辛格骂了一声。

"挨了几下？"有个孩问辛格。

"够了，站起来。"

辛格直起，泪了一脸。菲利普跨上一步，沃森先生打量了他一番：

辛格说着猛起一脚，将菲利普绊倒在地。菲利普平时就站不太稳，这一摔得着实不轻。

"以后再也别来找我斗笔尖了，"他冲着菲利普吼，"你可真占便宜，一风险也不用担。"

"上我书房来。"

校长转过，两个孩并排跟在后面，辛格轻声对菲利普嘀咕了一句：

"弯下！"

他俩走回教室时，一群孩正在那儿等候着，他们已经通过某神秘的渠打听到了什么事。孩们急不可耐地冲着辛格问这问那。辛格面朝着他们，脸疼得涨成猪肝，面颊上还留着斑斑泪痕。辛格将脑袋朝站在后不远的菲利普一撇，悻悻然说：

菲利普脸煞白，看见辛格每挨一鞭，就搐一下，三鞭下，辛格哇哇号啕起来。接着又是三鞭。

后半学期里，辛格持命作践菲利普。尽菲利普竭力回避，无奈学校太小，总是冤家路窄。他试图主动同辛格搞好关系，甚至还结奉承他，买了一把小刀送他，小刀他倒收下了，可就是不肯握手言和。有一两回，菲利普实在忍无可忍，一时起，就朝这个比他大的男孩挥拳踢脚，但是辛格的气力要大得多，菲利普哪是他的对手，到来好歹挨了一顿揍，而且还得哀告求饶。这一特别使他疾首痛心他忍受不了讨饶的屈屏，但每当疼痛超过了所能忍受的限度，他又不得不认错歉。更糟糕的是，这悲惨的生活不知得捱到何年何月。辛格才十一岁，一直要到十三岁才会升到中学去。菲利普明白还得同这个作践自己的冤家同窗两年，而且休想躲得了他。菲利普只有在埋功课的当儿，再不就是上床睡觉的时候，才稍许快活一。一莫名的觉经常萦绕在他脑际：前的生活，连同它的百般苦难，都不过是一场幻梦，说不定早晨一觉醒来，自己又躺在敦老家的那张小床上了。

"我可不想用藤鞭你。你刚来不久，而且我也不能揍一个瘸的孩。走吧，你们俩都走吧，今后不许再胡闹了。"

"给他了过去，他因为是个瘸沾光啦。"

"我可没来找你。"

菲利普红着脸，默不作声地站着。他察觉到孩们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沃森先生指着辛格说：

"难你们不知，我禁止你们玩这愚蠢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