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是我的上帝。”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当我９岁或是１0岁的时候，我站在埃文河边的公园里，旁边就是那些剧场，以及哈姆莱特、福斯塔夫、麦克白夫人和亨利王的雕像。我常常整个下午都在那里，给那些我喜的角编排着后续的故事。我在这里延宕着、耽搁着，直到很晚。我害怕跟我的父亲在一起…我从不知他将要些什么…”

“当我妈妈告诉他自己怀了时，他被应该负起的责任吓坏了。他想找一份稳定、有保障的工作。他一直于考试。国家垄断的铁路门录取职员总是据考试的分数，所以，他就成了斯特拉特福车站的调度员。

尼柯尔听见理查德在翻，便低声问：“你还醒着吗？”

“我８岁的时候，有一次，下午很早就从学校回到了家里，不知怎么同爸爸争吵起来。那天他没有上班，并且像通常一样喝了酒。妈妈外购去了。现在我已经记不起来我是为什么事同他争吵，肯定是很小的事，我告诉他，他错了。当我不停地同他争论时，他突然用力地揍我的鼻。我倒在墙角，鼻梁断了，血如注。从那以后直到１４岁时，我都一直小心地保护自己，在确信妈妈在家以前，从不走家门。”

“我们应该谈自己的真实受。”尼柯尔回答，她也有些惊奇自己会这样讲“谈谈哪些从未向人吐过的心事。”她轻柔地补充说。

“我一直很腼腆，”理查德继续说“并且认定自己继承了父亲不善社的格，所以我没有多少同龄的朋友，但是我十分渴望人们相互之间的情。”他呆呆地看着尼柯尔，愣住了神，忽又记起他正说着的话题“我把莎士比亚剧里的人作为我的朋友，我每天下午都在公园里读他的剧本，沉浸在他创造的世界里。我甚至可以整幕地背诵他的戏。当

理查德转过来，看着她，慢慢地伸手来。她用手轻轻地缠住他的手指。“我的父亲在英国铁路公司工作，”他说“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拙于与人相。从萨斯克斯大学毕业以后，他一直在找适合他的职业。世太艰难了，当经济从‘大动’中复苏以后…

“是的。”他答“我一直在默数莎士比亚剧里的人角，已经超过１00个了，可还没有睡着。”

“但我想你并不想听这些…”理查德突然自己中止了自己的叙述“每个人都有自己童年的创伤，我应该谈别的什么。”

尼柯尔用肘撑起，面对着同伴，说：“告诉我，理查德，你对莎士比亚的兴趣是从哪里来的？我知你是在斯特拉特福长大的，但我很难想像一个工程师怎么会是你这个样，既喜计算机、数字以及那些小零件，却又痴迷一个剧作家。”

长时间的沉默。理查德显得痛苦不堪。尼柯尔了他的手。“我很抱歉。”她轻声说。

在广场的空地上，他们并排躺在睡垫上，脑里装满了各自的心事，都无法睡。

“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这是一逃避现实的偏执。”过了几秒钟，理查德回答“因为我不喜现实世界和里面的那些人，就虚构了另一个世界。只是我并不是从开始造，而是利用了一个天才的创造，扩展了一个奇妙的幻境。”

“他恨这个职业，因为它枯燥无味，机械重复，对一个有学历的男人来说缺乏挑战。妈妈告诉我，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曾经申请过几份工作，但都被他笨拙的面试表现给砸了。以后，我慢慢长大了，他也没有再尝试了，而只是在家里伤心、报怨和酗酒，并使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痛苦。”

尼柯尔想像着一个成人打一个８岁孩。“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孩的鼻梁打断呢？”她觉得真是难以置信。

“我也很抱歉。”理查德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只是一个对生活有着难以置信的和惊奇的小孩。要是我回到家里，对我学习的新东西表现很大的情，或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爸爸只会咆哮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