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桥的扬声里突然传来一阵静电的噪音，工程师看着他们，然后目光转向波拉斯基。它敲了一下控制装置，舰桥的大门徐徐关闭。

也许不是。圣约人队只会模仿，不会创新。至少军情局所有关于外星族的情报都证明了这一观。科塔娜一直认为这个观夸大其词，是为了鼓舞人类的士气所作的宣传。现在她不那么肯定了。因为如果圣约人队真的完全掌握了它们自己的伟大技术，它们就不仅可以从一个星球的大气层中跃迁断层空间，而且也可以直接跃迁一个星球的大气层。

他总是同死亡而过。他不是个宿命论者，而是个现实主义者。他不喜这结局，但是，他知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了自己的队伍、太空军陆战队，还有人类他奋力搏斗赢得了这么多胜利。这样一想，他觉得时间不再那么难熬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到现在是他一生中最平静的时光。

他等着爆炸来把引擎室炸个稀烂，或是等离束来打得他无完肤。他扫描了一遍引擎室，看有没有咕噜人或英战士的蛛丝迹，然后他呼了气，静等死亡的到来。他这样直接面对死亡，已不知有多少次了。

圣约人队的人工智能把这称为异端？可笑。

这样它们就可以轻易绕过致远星的轨防御系统。

它看到她的事了吗？它理解她刚才是怎样成功跃迁断层空间的吗？答案要是肯定的话，它为什么又要说这是异端呢？

他走升降梯，推开甲板，由于这里没有重力，所以他飘着上去了。在经过走廊回到舰桥的过程中，他一直睁大睛。竖起耳朵，提防任何暗藏的危险。一切都很平静。

觉到另一个智能就在她附近，监测她对跃迁断层空间所作的计算。实际上，它就在她上面。

他继续向升降梯走去，跨过躺在走廊里的咕噜人的尸。他轻轻地用脚去踢它们，以确定它们都已死去；然后他拾起两枝等离手枪与一枝针弹枪。

科塔娜在通讯频里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们安全了，正在跃迁断层空间，目的地未知。她叹了气，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疲惫。我们远离了光、临界星，还有圣约人队的舰队。如果这艘船承受得了的话，我想把我们与它们的距离拉得更大一些。

也许人类最终能够凭着自己的智慧战胜圣约人队，只要有足够多的机会接敌人的各项技术。科塔娜意识到人类实际上有机会赢得这场战争，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士官长听到了减压时响起的爆炸声，雷鸣般的回声透过甲板传过来。当空气排飞船后，爆炸声在突然之间沉寂了下来。

异端！它从牙里挤这个词后就退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士官长答：得好，科塔娜！非常好。他向升降梯走去，现在我们要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停下脚步，回望着圣约人队的工程师。这个外星生离开了修好的电力耦合，飘移到一个被等离束击中的面板上。面板已被烧坏，有一半熔化掉了。工程师先对着它了几气，然后移开外壳，修理里面纠结在一起的光学电缆。

工程师把一须伸到控制装置上方。它们闪烁蓝的光芒，然后暗淡下去。它现在锁上了。波拉斯基告诉他们，这个丑八怪真有

科塔娜循着飞船里的每一条线路对系统行检查，希望能找到圣约人队的人工智能。毫无结果。

工程师旋转着飘回来。它先看了看波拉斯基，然后又看了看士官长。

等等。科塔娜报告。

科塔娜，请报告状况。他再次说。

科塔娜？请报告状况。士官长说。

狡猾的小畜生。她在系统中大喊，有就给我回来。

波拉斯基在她满是油污的制服上了双手，然后挥手示意他去。舰桥仍然充满淡淡的蓝烟雾，但是士官长注意到大分显示面板又恢复了工作。旁边，约翰逊中士在照料哈维逊的伤，而洛克里尔则站在一旁警戒。这个年轻的陆战队员双一直盯着工程师，手指放在MA5B的扳机附近虽然没有放在上面。

士官长没去扰它。它对士官长和士官长领导的小队没有威胁。实际上，这艘飞船的修理以及士官长一行人的生存可能都要依靠它这样的工程师。

确实，在十一维时空作八十八个随机变量可不是儿戏但是，另一个人工智能有能力领会她的计算也是可能的。

在舰桥门他停了下来，看到波拉斯基准尉正在监视一个工程师。那个工程师拆除了被炸坏的大门控制面板，翻转一个熔毁的晶片，举到它的六只前面看了看，然后从地板上拿起一个完好的晶板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