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腊生从袋里掏一张纸，看着念：“这是我们几个商量的意见。一、我们去市里送请愿信，在市委大院门聚众请愿，我们知错了；二、我们保证以后遵纪守法，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三、签名请愿是我们自发的行为，与县里的领导没有任何的关系；四、千错万错，全是我们的错，请求市领导不要理我们县里的；五、请市领导把请愿书退给我们…”

楚天舒举起双手，认真地说：“我想请你们转告乡亲们，大家的心意我楚天舒领了，这说明，我楚天舒在南岭县工作这么两年，还算对得起南岭县的百姓们。至于再去市里承认错误，我看就没有必要了，这么，别有用心的人还不是可以说，大家这么，是我楚天舒贼心虚，盖弥彰？”

钱文忠和王贵田齐声：“没有了…”

胳膊拗不过大，民意替代不了官意。

稍顷，黄福霖和左天年回来了。

楚天舒站起来，问黄腊生等人：“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耿中天等人面喜，这说明，黄福霖他们把乡亲们的思想工作通了。

此事，不仅引起了一场新的舆论战，也给东南官场带来了一个震动。

会场上也一片议论纷纷。

真是人言可畏啊！

归到底，南岭县这一封“万人请愿书”就是在挑战当今选任用制度，挑战组织和领导的权威。楚天舒这是在绑架民意，政治作秀，大逆不，人人得而诛之。

地方政府的官员说，每每到关键时刻，楚天舒总能有惊人之举，并屡屡从中受益匪浅，如果继续纵容下去，我们也只好不事光琢磨怎么作秀了。

黄福霖闪闪睛：“要不让他们来？”

会议暂时中断了下来。

“呵呵，真有意思。”楚天舒笑了，说：“我有什么冤屈要他们来替我洗刷？”

虽然在网络平台上的调查中，持正方观的人数占据了较大的优势，但是，官场中人却大大的不以为然，省市领导自然不会在公众场合明确表态，可传来的各说法大多明显对楚天舒不利。

会场里又陷了沉默。

是啊，今天来聚众请愿，明天又来聚众认错，这不是把市委大院当成了菜园，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不是把正经事当儿戏吗？

众人接耳，议论纷纷，黄腊生几个局促着，不知该怎么才好。

顿时，大家都愣住了，楚天舒说的，确实有理。

第二天上午九，楚天舒提前从沿海某省赶回来了，在会议室召开了碰协调会，听取“12？18事件”的汇报，目前大家的工作展情况，分析存在的问题，磋商下一步理意见。

门负责签到的王永超说，是浮云镇、大柳树乡和城关镇的十几个村民，领的是黄腊生。

耿中天拧着眉问：“闹什么？怎么回事？”

这是现有任用制决定的，不服不行。

会议由代县长耿中天主持，与会人员是中午参加“急会议”的主要负责人和县里在家的其他领导。

念到最后，是一长串签字并了手印的名单。

“可以！”钱文忠用手黄腊生，小声：“老土匪…你来说吧…”

耿中天皱皱眉，惊问：“还要去市里？他们到底想什么？”

直属机关的官员说，南岭县人接近百万，如果我是那里的一把手，别说“万人请愿书”，十万人、几十万人的请愿书我也整得来。

组织门的官员说，如果村民的签名请愿可以替代组织选考，还要我们这帮人什么？楚天舒这不是对领导施压，又是什么？

耿中天平静地问：“几位有什么事，能不能当场说说？让大家都听听。”

黄福霖说：“是黄腊生、王贵田和钱文忠等几名村民，他们烈要求再去市里，去之前来向楚书记请示一下。”

黄腊生、王贵田和钱文忠来了，站在门望着会场，会场静得鸦雀无声。

黄福霖等几个乡镇刚刚汇报结束，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动。

耿中天在吃惊的同时十分警惕：“他们要什么？黄书记和左书记，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黄福霖说：“他们说，去市里替楚书记洗刷冤屈。”

楚天舒还没说话，耿中天推推镜架儿，若有所思：“好！福霖，请他们来吧！”

民意以图升迁，居心叵测，此风不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