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奇趁机又烧了把火，说：“薛主任，为了让你心理平衡，收住异心，县里可能会给你解决待遇，让你安心当好办公室主任，直到你超过组织上规定可以提重用的年龄，到那个时候，你只有死心塌地，别无选择了。”

闻家奇本來就不是信开河，这些情况他早就摸清楚了，当然一说就说得丝毫不差，他觉得说到位了，便低下继续喝小米稀饭，不想薛金龙又说：“齐教授，既然你也看來了，那就指指迷津，我该如何是好。”

闻家奇卖起了关，说：“薛主任，我是搞周易研究的，沒有官场经验，怕是指不好，耽误了你的前程。”

“你过谦了。”薛金龙地说：“齐教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跟你接才几个小时，但对你已经佩服的是五投地了。”

薛金龙前倾，作洗耳恭听状。

礼卫世杰早预备好了。

薛金龙沉默良久，说：“齐教授，你说得太准了，去年定编定岗的时候我就不肯再于了，要求到下面单位去个小目，可大县长是不让我走，前些日我又提來挪挪地方，楚书记又不同意，真是让我为难死了。”

可不是嘛，跟大县长，楚天舒肯定有想法，可现在去抱楚天舒的大，大县长绝不会轻饶，这夹在两个山之间的山凹，就是等到发都白了，也不到你这个山凹啊。

孙教授年事已，坐了一上午的车，下午又走路转了一圈，实在累得够呛，吃完饭回到房间，与楚天舒闲聊了几句想，便委婉地提想早休息。

闻家奇把小瓷碟放在另外一个小瓷碗上，说：“在别的地方一个小山，以你的能力和平，还怕沒有之日吗。”

薛金龙愁容一消失，渐渐有那么喜上眉梢了。

薛金龙问：“那什么。”

到步的最重要的原因。”

看來得想个办法离开办公室，随便到哪个乡镇当个一把手，踏踏实实地成绩來，还愁沒有之日吗。

“有是，天机不可，今晚上谈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闻家奇见好就收，及时刹住了话題，说：“薛主任，考察还有两天，的机会还多的是，我们有空再聊，怎么样。”

多少年來，县里节问老同志，都是把老同志们召集在一起，开一个团拜会，书记面讲几句话，请老同志会个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走形式。

闻家奇拿过两个小瓷碗摆在了两边，又在间放了一个小瓷碟，说：“薛主任，你來看，这两个小瓷碗好比县委大院后面的两个山，这个小瓷碟好比是那个山凹，你这个政府办的主任，就像这个小瓷碟，夹在两个山之间，很难啊。”

闻家奇说：“薛主任，既然你说得这么诚恳，那我就勉为其难，随便说几句吧，你说得不到位，你就当耳旁风吧。”

一席话，说得薛金龙刚才还满面风的脸一下暗淡下去。

卫世杰早等着呢，他和楚天舒说好了，今晚上空來，要楚天舒带着去看望县人大和政协的老同志。

楚天舒就告辞來了。

对呀，太对了。

回到家，薛金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脑袋里萦绕着闻家奇比比划划的影，心想这个齐教授真是人和神人，光毒辣，一针见血。

薛金龙笑了起來，说：“齐教授，那有何良策呢。”

两人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老同志们退居二线之后，政治和生活上的待遇降低固然可怕，但最让他们寒心的还是被忽视，被冷落。

闻家奇沉片刻，把小瓷碟拿來，说：“不这个山凹。”

薛金龙走了沒多久，楚天舒和卫世杰回到了石大酒店。

楚天舒选择晚上陪同孙教授，首先是表示对老教授的尊重和敬意，其次，他还有着自己的安排。

今年，节还沒到，县委书记楚天舒就亲自登门，单独看望和问老同志，还带來了贵重的礼，人大和政协的老同志们一个个激动不已，老昏饱着，纷纷表示，楚书记，你大胆，我们支持你。

门放下礼，楚天舒握着老同志的手，向他们汇报近期的工作情况，又说，节放假准备回家探望父母，提前來给老同志拜个早年，祝愿老同志健康，为南岭的发展奉献余。

薛金龙一看手表，已经十一多了，又想起明天还要陪专家教授们上浮云山，这才收拾了托盘，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