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早，都有几个人守在河岸的柳树下，等候着楚天舒的到來。

为了帮霍启明和大全竞争新门的一把手，耿中天与付大木在常委会上当面翻了脸，以付大木那睚眦必报的格，肯定会趁市里來调查理的机会找耿中天的麻烦，而最好的突破自然是霍启明。

广告不就叫人嫌吗。

有保健品广告，两个动画老老太太，成天在电视里又扭又唱，看了叫人恶心想吐，可人家的产品就是人心，据说还卖得特别的火。

霍启明问：“楚书记，你要回市里。”

楚天舒照例起得很早，通过招待所的侧门，來到通天河的堤内林上散步。

林上铺着河卵石，曲曲弯弯，向幽延伸而去，河岸上，柳枝在微风中摇摆，发簌簌之声。

初夏时节，光明媚，风儿柔和，天边绽放着绚丽的彩。

楚天舒想，霍启明的这担心很正常，也很有可能。

最开始只有王永超一个人，后來发展到三五个，慢慢增至七八个，在河堤上走过去，往回走的时候，有的人就会凑过來搭讪，大多汇报几句，也有趁机递书面报告的。

楚天舒站住脚步，问：“老霍，你听谁说的。”

霍启明听了，若有所思地说：“楚书记，我心里有数了。”

这些人在领导面前晃得多了，叫人看着也很讨厌。

见叶庆平沒说话，郎茂才以为他不同意这个时候让楚天舒离开南岭县，便说：“叶市长，有大木和富贵他们合我们工作，应该问題不大吧。”

“那行。”叶庆平说：“明天让他把工作代一下，快去快回吧。”

这也应了南岭乡下一句俗话：讨得嫌，赚得钱。

又是一个晴朗灿烂的凌晨。

霍启明说：“楚书记，你误会了，我才不会当那傻瓜呢。”

刚刚从楚天舒上看到了一丝曙光的群众们顿时人心惶惶。

官员们有事沒事就在领导面前晃，大概与广告有异曲同工之妙。

霍启明说：“外很多人议论这事，说你被‘停职反省’了，还说我倒霉的日快到了，楚书记，如果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举报不让我当这个局长，那我也无话可说，如果有人要借机整我，那我就豁去了。”

这些人都是有关门的，看见楚天舒走过來，他们便贴他，装模作样跟着散起步來。

呵呵，你这差远了，柳青烟说，你还沒看见过付大木來散步呢，场面比你大多了，众星捧月，简直像支招摇过市的游行队伍，只差沒山呼万岁了。

昨晚上谈话结束之后，付大木就拿到了楚天舒与叶庆平和郎茂才的谈话内容，他立即布置薛金龙、田克明等人大肆往外散布传播。

來到一片柳树林边，碰上了霍启明，他一大早就守候在这里，专门等着楚天舒的。

楚天舒正：“老霍，你豁去什么，难你想第二个大全。”

这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有事沒事找领导汇报，也算是官场路。

，我私底下让他纠正错误，他满答应，却向不知情的郎茂才提要回市里当面接受领导批评，这家伙不仅会钻空，还考虑得周全，让郎茂才面來说，我好把责任撇得一二净。

早朝，楚天舒不解，说这叫什么话，难这成了皇，我成了皇帝。

奇怪的是，今天却沒有一个跟虫，楚天舒成了孤家寡人，形单影只，独來独往，倒也落得清静。

楚天舒发过火，说有事不可以去办公室。

喜來早朝的，多是场面上混得开的，那些不显的单位领导，清早很少在这里面，细心的人数得，三天两早朝的就那么十几个人。

可越是业绩好的企业，越是舍得钱广告。

主要内容为：两位市领导亲临南岭传达省市领导对楚天舒的严肃批评，要求定编定岗要推翻重來，楚天舒本人也要回市里去向市委当面检讨“停职反省”期间由县长付大木主持工作。

一夜之间，满城风雨。

可柳青烟悄悄跟楚天舒说，这是南岭县官场多年的习惯，被人私下里叫早朝。

“老霍，老话说的好，为人不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楚天舒停顿了一下，又郑重其事地提醒：“现在是法制社会，凡事重证据，你记住，有证据，你是死路一条，沒有证据，谁也整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