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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金戈铁ma(2/2)

霎时间,她好像终于从一个非常规的状态之下解脱来,缓缓蹲下|,抱住自己的。从她自己的字典里找不任何一个或者多个词语形容她此刻的情绪,她只觉自己似乎由里而外被彻底掏空了,包括“情绪”本

说完,他便也不回地走厨房。片刻后,苏嘉言听到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傅宁砚很短促地笑了一下,退开一步,语调轻浮“很遗憾宝贝儿,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声控灯一盏盏都亮了起来,而苏嘉言却已顾不得许多,只没命地狂奔着,到四楼时她双手颤抖着打开了房门,跑去将房门重重关上。她背靠着门板,急促而惊惶地呼着,脑海里突然莫名其妙窜来几句唱词“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长得帅啊,打篮球也很拉风的样。虽然其实比他更帅,打篮球更厉害的人也有,但就是喜他啊,没有什么特定的理由。可以为了他绕大半个校园,听到关于他不好的话也都会自动忽略,甚至会打了血一样上去维护他。喜这件事,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那是陈梓良第一次唱给她听的昆曲,当时她刚刚承受失亲之痛,每天除了照顾痛哭不止的苏懿行几乎一言不发。陈梓良就唱戏讲故事给她听:“嘉言啊,昆曲五百年,名段无数,我年轻时唯独觉得《离亭宴带歇拍煞》最是凄凉,你说,还有什么比‘那乌衣巷不姓王’更为残忍呢?但现在我才知,饮寻常自有寻常的残忍,人的一生,说不过就是各式各样的残忍。怨憎会、别离、求不得,哪一样不是残忍,又有什么事是长久愉呢?你还太小,或许听不懂,但我只愿你一生都记住这样一句话,人因为苦难而自省自已,无论何地,你一定要一个省净的人。”

傅宁砚不知是因为她的目光,亦或是她说的“好人”,更或者她说的“差”,让他的心脏极短暂地搐了一下。

四周的民居也都熄了灯,只有路灯隐在树叶里,静静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更远的灯火却像是一层薄薄的光雾,浮在沉沉的夜里,她极轻的一声叹息,落在空气中就飞快地消散了。

她伸手抱住自己的手臂,一动不动地看着楼下那一片空地。心里想的,却是之前无意间和聂君君的一番对话,那个时候聂君君刚刚喜上班长,苏嘉言问她为什么。

哦是的,他一直知苏嘉言并非乖巧温顺,她里隐藏着一反骨,他最的就是她牙尖嘴利的模样。但什么事情一旦较了真,就没那么好玩了。但是显然,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还是没能让苏嘉言学会这一

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麻了,这才站起,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倾倒净,随后拎着两只大袋下了楼。

傅宁砚长久沉默,而苏嘉言一直注视着她,目光倔,仿佛要透过他狭长的睛直看到他的内心。

而就在她踏楼梯间的同时,她看到了傅宁砚那辆熟悉的大奔,依然停在刚刚的位置,没有挪动过半分。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了一半,傅宁砚的手臂探来,搭在车窗上,而指和中指之间夹了一支烟。缭绕的淡蓝烟雾中,他正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不知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只看见那支烟拖了长长的一截烟灰,随时都要散落下去。

苏嘉言突然觉得有冰冷的海从脚底上来,飞快淹没至。从未有一刻像此刻一般,她突然惶惑不知所终,好像有人将她一把拽颠沛离的战局,从此以后她的生命只剩金戈和炮火的尖啸。

许久又许久,夜已经非常静了,苏嘉言的呼也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走到窗前,打开窗,车已经开走了。

她将垃圾袋放在脚边,蹑手蹑脚地倒退一步,又倒退一步,退到第四级台阶上时,她突然转朝着楼上狂奔而去,仿佛虚空之后后有一只张着血盆大的猛兽,正追不舍要将她拆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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