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又才转了车。原来老已经院了，因为住着也没用，这次是真不行了，只是在家里有专职护士伺候着，条件不比医院差。老觉悟也，思维也好清醒，在医院就骂一个老下说：“啥叫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啊，那就是维持生命而已，人老了就该死！老革命了一辈，不想临死了还当血虫，耗费民脂民膏，剩下来搞民生不好吗？院！院！我死也要死到家里去。”

不过吴放歌见郑雪雯也是一副惨兮兮的苦瓜脸，想调节一下气氛，就说：“是啊，还是邱老有大智慧啊。要是换了我到了那年纪，家里有个年轻漂亮的老婆，我也情愿死在家里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郑雪雯还是张罗了一大桌好吃好喝，可是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只是对着桌叹了一晚上的气。郑雪雯说：“本来嘛，大家以为我嫁个这个老是图他的势力圈，这其实也没说错，可是他现在这样，我都觉天要塌了一样，都说男人是女人的天，以前我还不信。”

吴放歌也不知该怎么安。当晚，吴放歌就在她家住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总是觉得门有人走动徘徊，去开门看时，外面却又一个人都没有，就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邱老没有女，吴放歌只得留下帮着郑雪雯安排后事。其实也没多少的事宜，邱老生前有职位，自然有人来组织治丧委员会，只是老没女，吴放歌就临时充当他儿了。丧贴一发去，老的朋友同事老下能来的，就的也都来了。有几个实在是老的来不了，也带话来：让老邱在前面稍微等等，我们随后就到。

吴放歌才一结果电话，就听见郑雪雯炸雷似的在电话里吼了一声：“你快给我死过来！”

，那还不活剐了我？”说着就拨通了电话，没说几句就递了过来说：“要和你说话呢。”

邱老死后的第三天，珍珍也代表着他父亲来了。吴放歌见了她也没多的话，只说：“来了，来了就多帮帮忙吧，你也算是他孙女儿了。”

那人叹了一声说：“也不能说不好，应该说是人无千日好无百日红，她不是嫁了个老儿吗？本来恩的，可是节前老儿病了，估计这就要完，哎对了，你和那老不是也好的吗？还是忘年，还不赶看看去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应该心的事儿，又等了一会儿，吴放歌就搭这采访车回到了《明日先锋》传媒中心，郑雪雯正在门等着，一见到他就过来很捶了他两下，惨兮兮地说：“你还知现呐，老爷都快不行了。”

到了家，果然是好房，在当时还是罕见的跃层式，毕竟是**，待遇就是不错。一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看邱老，可老爷现在已经说不来话了，人也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只能用神和吴放歌，人逢生离死别，就算是铁石心也忍不住要潸然泪下。既然老爷不能说，吴放歌就自说自话，跟汇报工作似的，把这些年的学习生活工作的经历都跟老儿说了，作为和烦恼最后也跟着说了。老爷似乎对这形式很满意，甚至挣扎着想表明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被郑雪雯劝住说：“放歌一两天还不走呢，等明天你神好了在跟他说嘛。”然后让老人好好休息，自己陪吴放歌下了楼。

也有派了女来祭奠的，另有几个好的，能过来的也都过来了，其中有两三个居然还和吴放歌很熟稔，见了都说：“邱老没儿，有你在也不错，算是有人送终了。”

声音太大，连旁边那小都听见了，偷笑。吴放歌挂了电话又问：“火气这么大？过得不好吗？”

吴放歌就纳闷儿了，今天是泼节吗？怎么个个都泪汪汪的。

听着郑雪雯的讲述，吴放歌对这个老的敬重又增加了一层。其实人无完人，邱老的缺也多的很，但在这一上，你不想挑个大拇指都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吴放歌才睁开睛，就听见楼上一下呼天抢地起来，赶上楼一看，只见郑雪雯伏在邱老的上哭声震天，原来老儿已经去了。

吴放歌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确实可得看看去啊。不过想去也去不了，自从郑雪雯嫁给了邱老之后，吴放歌还没去过他们的新房呢，也不知现在到底在哪儿，是家里还是医院？

“天意啊，天意让我还能和他老人家见上一面。”吴放歌背靠着墙，望这天板，自言自语地说。

郑雪雯一听，带着哭脸拧了他一把说：“总是没个正形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