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革命行到底！”

“…”号声此起彼伏，山呼海啸，摧枯拉朽，声震九霄！

郑豹的义气，是对自己的兄弟讲义气，不是自己的兄弟，郑豹理都不理。而包大成的义气，则是对普天之下所有的劳苦大众讲义气！不认不认识，只要别人有难，包大成必然手。

放卫生科前科长郑豹急匆匆赶回了黄区。

“那一台呢？”

郑豹这辈，时时刻刻以刘关张为楷模，严格要求自己，凡事义字当，从来都是兄弟有难大哥当先，所以，他自以为他是天底下最讲义气的人。可没想到，今天这个关键时刻，让包大成给他上了一课——什么才叫义薄云天！

“他没去？他去哪里了？”

吴夫农大急，这包大成如果临阵退缩，那就是前功尽弃，不好，还得让他这个真党员去献。

黄区里，吴夫农早已脚底抹油，没了踪影。那四个放卫生科的年青人和二十个保安张地望着厕所，几乎没了呼。

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他拿哪儿去了？”郑豹很是恼怒，这专业仪，怎么能给一个保安。

“什么！”郑豹一声大叫：“包大成！他厕所了？”

郑豹走了一圈，脑冷静了下来。现在，汪市长就在现场督导，今天晚上，厕所里的事无论如何得有一个结果，总要有人厕所，他不去，弟兄们就得去。虽然他已经被免去了科长，但在兄弟们里，他还是大哥。关键时刻，当大哥的，不能让弟兄们当炮灰。

莫非包大成被被大的？辐万箭穿死于非命？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本守在警戒线外的众人满脸恐惧，一些胆小的开始后撤，围困厕所的防线有崩溃的危险。

四个年青人左右观望：“刚才还在这里，不知这会儿去哪里了。”

当大哥的护不住自己的兄弟，这叫什么大哥！郑豹急忙返回人民医院，了黄区，看见四个兄弟都在，心中长舒一气，却没见到吴夫农，吃了一惊，急忙问：“吴夫农厕所了？”照逻辑，四个疾控中心的专业人员没厕所，有资格厕所的，就只有吴夫农了。那吴夫农要真了厕所，郑豹倒要从新看待这个人了，这也算是关键时刻见真金。

且说包大成冲厕所，厕所周围震天动地的号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张着嘴，瞪大睛，度关注着那黑漆漆静悄悄、漾着气息的厕所。现场气氛织着严肃、张、悲痛、以及极少数人的幸灾乐祸。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警戒线外数百领导和党员们闻声先是一愣，上反应过来，同时振臂呼：“向包大成同志学习！”

“大哥，没有辐仪了，全科只有一台辐仪。”

“他没厕所。”弟兄们回答。

“拿到厕所里去了。”

“包大成包总拿去了。”

“是，大哥，他现在是保全公司的副总了。”四个年青人七嘴八，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包大成顿时豪情万丈，满心恐惧一扫而空，跟着众人也大喊了数声“继承包大成同志遗志”之类的豪言壮语，迈开大步，冲了黑山老妖一般的厕所。

吴夫农急中生智，突然振臂呼：“向包大成同志学习！”

走到半路上，冷风一，郑豹脑清醒过来，大叫不好——中了吴夫农调虎离山之计。

是神，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上江城底层社会的小人。他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如今，放弃了他的妈妈，放弃了他的女，放弃了副总的位置，放弃的生存的权力，走向那黑山老妖一般的厕所，尽脚步不够定，尽形不够大光辉，但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天立地的男汉。

“继承包大成同志的遗志！”

郑豹被吴夫农就地免职后，离开了黄区。他是个直人，被吴夫农撤了职，一甩手离开了人民医院，他打算彻底撂挑。

包大成不由己，连退三步，看就要退到红线边了。

郑豹听罢，满面羞愧，一张脸涨红得像个灯笼。

那吴夫农拿他郑豹没办法，现在他一走，他手下的弟兄没了主心骨，那老蜈蚣吴夫农肯定要要拿那四个小兄弟开刀，着他们厕所。

郑豹叹了气：“算了，给我一把辐仪，我去看看。”

“向包大成通知致敬！”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那黑山老妖一般的厕所里发带着腐臭的死寂，却不见包大成的影。包大成像是被黑山老妖吞了肚里，尸骨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