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同情心,自己天天挨揍,从来没有出过手不说,那种冷漠的眼神一直让他感觉特别反感,看着小天机楚楚可怜的模样还一个劲儿的说:“你小媳妇哭了,还不快点多哄哄,不要以为我老,我照样可以揍你。”
对这个性情古怪的老头他算是没辙,他宁愿把拳头对向那个大块头也不对向这个成天假寐的老头,至少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审时度势,除了潇家人的骨气以外,他其实知道的,只不过有些时候,理智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就像面对001号监房的囚犯一样,就算你小心翼翼,就算你唯唯诺诺,人家照样踩着你的头,这个时候,潇家男人的尊严,更重要!
心情有些复杂,但是不得不面对。月中,正好是探监的时间,父母来了,晴儿也来了。怀着一颗坎坷的心迈着步伐,潇洒觉得很重很重,他不怕面对父母,晴儿,他该用什么心态面对?笑么,自己的笑是苦的,苦么,晴儿会伤心的,不是吗?
棒着两道玻璃,颤抖着双手拿起电话,刘玉贞看着自己消瘦的儿子,心里疼,深入骨髓的疼,捏着话筒手心早已出了冷汗,自己身上落下的一块肉,作为母亲,她怎么会不疼?
“潇洒,你在里面过得好吗?”看着潇洒浮肿未消的脸,她自欺欺人的问道,彻夜难眠,发鬓的白发又增添了数根,每一天,都会在日历上打一个圈,写下一篇日记,关于儿子的日记,她不奢望潇洒现在原谅自己,将来,或者是自己作古的时候,翻看纸页,能让他读懂字里行间的情,想要续写的意,她就很满足了,就是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着眼泪微笑!
“妈!”潇洒深吸着气息,鼓起莫大的勇气的喊道,三年了,第一次叫一声“妈”说不上喜悦,也说不上伤心,只是一声发自肺腑的呐喊,毕竟只有十六岁,在其他人的眼里,他依然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一个需要在亲情浇灌下成长的孩子:“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末了,三年的心结还是未能解开,但是淡淡的几个字,已经让刘玉贞欣喜异常。
潇燃,这个喜欢听着民谣唱着川剧,骨子里流露着真正潇家精神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刚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潇家男人,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间无愧自己的良心就够了。世俗的眼光毕竟是世俗,我们都是站在边缘地带漠视苍生顶天立地的男人。”
柳父,和潇燃有着几分相似,一笑,很轻微的,然后说道:“是男人,就不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哭泣,潇洒,柳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哦,不许欺负晴儿,不能让她哭,否则我就得像小时候那样脱过你的裤子打屁股哦。不要以为年纪大了,懂得些旁门左道就能逃出我法眼,就算我的眼睛瞎了,心还是亮的,好小子,下次揍人叫上我,我这把骨头还能给你挡几刀。”
“柳叔叔…”触动着内心的感情,没有泪的男人并不代表他的情,相反,那种欲哭无泪的撕裂才是心底下最深的伤。却见柳父爽朗一笑:“监狱,就是一个贼窝,别搞得那么死去活来的,男人嘛,什么都应该经历,只是你记住一句话就成‘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是有一个默默深爱着你的女人’就够了,潇家男人重感情,我放心,以后你多出几个女人来柳叔叔也不会怪你,你的命,早已注定,能不能走完,还要靠你自己,坚定自己,就是坚定人生。”
坚定自己,就是坚定人生,潇洒不懂,但是他已经明白,走在自己的路上,就算满身荆棘,跌滚摔爬,甚至是尖刀刺骨,也要傲然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