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那样深爱着她,老人自然也全盘接受,对如月是好得没话说。他们回家几天,与其说是他们年轻人照顾老人,不如说,两个人仿佛又变成了十几岁的小孩,在妈妈的照顾下,快乐的生活了几天。
看着如月跟着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在院子里玩,老人坐在那里边看边笑,就突然对一诺说,我死后,不要她扶灵,看她太样子,肯定吃不消地。
他们这边,老人死了,儿媳妇要扶灵,牵着连着棺材的白绫,见人就磕头,要从家一直磕到下葬的地方。
一诺心里酸楚,想她竟然连这个也想到。
只是没想到,五一回去,十一却传来消息,乳腺癌晚期。情何以堪,她苦了大半生,他还没让她过一天舒心地日子。
总以为还来得及,有时间,有时间。可是事实上。他站了起来,泪水打湿眼眶。走到一旁的电话亭里,拨通了如月地号码。
如月?
听到那个熟悉地声音,他才安了心。心中的苦楚无处说。只有她。她还是他地。
隔着黑黑的玻璃,外面是等车的人。一个个隔开的电话亭子,没有人知道这个高大男人心中的愧疚和悲苦。眼泪大串大串掉了下来。不由控制的。
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是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没有说话,只有眼泪落下来,还有哽咽。最后在那里呜呜的哭,伏在电话亭里,哭声像北风呼啸。
如月呆在那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诺哭,那么坚强一切都拿得定的男人,于今在电话里哭泣。她刚洗的头发,垂下来,粘在她的脸上和脖颈里,也像是泪水。
心跟着痛,跟着着急。
一诺,你怎么啦,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丫头,我妈得了癌症,是晚期。
此时此刻,说出来,告诉自已要坚强,他还有她,只要有她,想着她,自已一定能撑下去的,这么多年来,十多年的奋斗,他并不是一事无成的,他还有她,如月,我的丫头。请你给支撑下去的力量。
如月愣在那里,竟然是这样。想起慈祥的老人,一起和她并排看着一诺小时候的照片。
怎么会这样。
丫头,如果我妈要我们现在结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收住眼泪,满心惊惶的问她。知道自已不能这样六神无主,这样的条件下要求还不懂事的她嫁给他,可是他现在做不到了。
愿意的,我们现在就结婚。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原想开了公司,有了车有了房再娶你的。
不要那些,只要和你在一起。
他才镇定下来。一点点温暖。哪怕只是一根柴火,可是对于被黑暗寒冷重重包裹的人来说,忆经足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