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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因为炒黄金欠下一笔高利贷,为了金钱他铤而走险做手脚贪污大笔公款,所幸我夫人发现了及时报警追回大部分款项,结果他被判入狱五年。之后,他的姐姐为了养活他多病的父亲和替他还掉高利贷被迫当了舞女,我夫人出于善心也给过他家一点资助,但他们非常怨恨于我,四年后姐姐就莫名其妙的跳楼死了,他从监牢里释放出来后托人捎句话给我,说他记得我的大恩大德。”
钱老苦笑一下:“谁都知道他这是在说反话,我曾想找他化解这段恩怨,可他根本不见我,也没骚扰我。半年后他作了股票经纪,这个人非常聪明,才一年时间就因操盘手法独到而被某公司老板相中,给了他很高的佣金进行操盘,几年来给公司赚了很多钱,随后他和这老板的女儿结婚了,84年,对就是84年,当时正值市道恐慌,利衡资金周转出现困难,他就联合几个金融杀手对利衡进行狙击,先利用当时股市行情的震荡,通过不断的打压拉升,完全降低了我们的警惕,接着买贿并要挟当时利衡的财务经理泄露机密情报,又通过传媒散布不利消息,在股民中散发不利舆论,导致股民信心严重丧失,利衡股票一落千丈,一直打压到每股只有五毫三。”
“我变卖了所有债券,抵押了所有动产不动产进行护盘,但是他们的手法实在太过高明,我请来的那几个专业人士不是他们的对手。所幸我平日的为人使我有几个真诚相帮的业界朋友,莫董、何董、李董还有其他几个人不顾他们自己的艰难对我慷慨襄助,最终在朋友们的鼎力支持下反败为胜,他们大败而归。”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要令我倾家荡产,沦落为贫民,他不惜和那些大鳄签下‘如果赚钱得胜就按股分红、如果失利就由他负担全部损失’的赌命合同,他们本来可以从我手上赚走很多钱,但是由于他一定要将我彻底打垮的想法使他一直不肯放手,最后自然损失严重。他自己一念之差就把自己变得身无分文,又欠下一大笔债务,当时闹得人所尽知,没有富豪相信他了,他岳父也心脏病发死了。”
“他开始放纵生活,想通过勾引富婆来获得起步资金,结果被黑道人物砍断了他的右手,并被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奸污了他的妻子,他妻子羞愤割腕自杀。他带着才两岁的女儿远走泰国,临行前他给我写了一张血书上面就四个字‘誓不为人’。此后我只陆陆续续听到过他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传闻,虽然我最初也比较警惕,但我总认为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所遭受的苦难全是他自己造成的,加上集团后来的风风雨雨,我也就渐渐淡忘。直到九七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出现,我通过一条秘密渠道得知他居然已经是紧随国际炒家索罗斯背后的一条鳄鱼!”
“万幸万幸的是我对十五年前的那位隐世高人的诗谶有了领悟,我及早的对股灾作足了预防措施,所以在那次史无前例的风暴中集团的损失并不是太严重,反而他对香港恒生指数期货沽压太猛,被迫斩仓,对我的阻击也无功而返,后来听说他去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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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的卧房很清雅,没有花里胡俏的东西,就是简简单单的素色,这间房子的摆设已经十来年了,依旧还是老夫人在世时的布置,完全没有改变。就连这照射在卧房里的灯都没有变化。钱老的神情凝重,眼神却似乎有些许凄楚,声音低沉又苍老,金匡宁和薛国蔚清晰的感受到钱老的思想从久远的岁月里穿越,又探寻至遥远的未来。
“人啊,多么复杂的人。仇恨来得那么容易,可化解却这么艰难!想来他也五十多了,可一段仇怨竟然可以令他铭记三十年!正常人看来是他自食其果,可他却将错责全部归算到我钱某身上,现在居然这么下手了!没错,这就是他送的贺礼,他的古文功底很好,字迹是他的。”
薛国蔚似乎回忆着问道:“钱老,这个人是不是叫阿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