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二弟妹方才跟六在后更衣的屋里起了角，不知是打哪儿听来这件事，便跟六说，大伯母拿韩公的前程筹码，要韩家答应婚事呢六听了好生伤心”

蒋氏转张望四周：“怎么不见慧儿？还有五丫，方才还说了自家人留下来多说一会儿话的，怎么一眨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蒋氏讶然：“哎？你怎么知的？见是见过的，但婚事也就是顺一提。一回见人，我哪儿能这么鲁莽呀？总要多来往几回，才好提这个。”

文怡注意到她用的是“编排”这个字，忙问：“这么说，二弟妹的话不是真的了？”

蒋氏也：“确实不容易，我象九丫这么年轻的时候，哪里历练过这么大的事？那时候都是跟在老太太边学规矩罢了，我记得一回帮着事时，我领的是碗箸杯碟的差事，因为底下人打坏了两只杯，我还挨了老太太的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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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渐渐到了尾声，文怡已忙活起送客之事来。因为来宾多是母夫妻父女一来的，总要前大席上的男客说要走了，传话来，她才能安排那家女眷坐车离开。偶尔也有男客喝得兴起不舍得走了，他的太太却急着回家，要传话到前去“勒令”丈夫告辞的。文怡忙着派人传话、叫车、送行，心里又惦记着文慧说的那件事，想要在宴罢之后问一问蒋氏，生怕她提前走了，两家人如今又不住在一，问起来多有不便，只得叫丫传话给蒋氏，请她略留一留。

卢老夫人淡淡地：“兴许她是急着回家吧？”文怡却抿了抿嘴，收了笑容，转向蒋氏正问：“大伯母，听说您最近见过韩家太太了？可是提起了六的婚事？”

文怡笑了：“这也是没法的，我上又没有婆婆理事，虽说年轻不懂事，也只能着上罢了。多亏了祖母，先前教了我许多呢，到底是一回，今日还有许多不足之，只盼着下回不要再犯了。”

文娴独自坐了一会儿，见文怡一直没有跟自己说好话，旁人也不与自己谈，不由得生起闷气来，只觉得今日这场宴席没意思透了，来的宾客都是俗人，只会说些家长里短，要不然就是炫耀文才，她如此客气地与她们攀谈，结果竟没一人是懂礼数的，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

文怡心中恼火，笑不笑地：“我只是吩咐下人安排前大席上的事去了，怠慢了弟妹真不好意思。”暗下却在腹诽：谁才是该打的人呢？你也知今天是我们家东？你先是在我们家的宴席上闹事骂人，又嫌弃我们家的丫不好，这是在打谁的脸？谁又跟你好妹了？

好不容易大分宾客都离开了，阁楼里只剩下自家亲戚族人，文怡才能坐下稍稍气。卢老夫人见状便笑：“一回在外宴席，又有这么多客人，难为你小小年纪能安排妥当，虽然中间有些，但也算不错了，明后两日好生歇歇吧”

文怡态度冷淡，没有把话题接下去，反而扭跟别人说起话来，情亲切之叫人无可挑剔。文娴挨了个钉，不由得有些讪讪的，心下越发恼怒，只觉得这位九堂妹自打丈夫了官后，越发不讲究礼数了，便也板起了脸。再有人跟她攀谈，她心情还未转过来，便理不理的，那人只觉得她喜怒无常，莫名其妙，方才还那般情地话，如今转过就不理人了。几位堂客都是书香人家女眷，自有傲气，见状自然便不再理会她了。

卢老夫人笑着：“你能这么想就很好。事不必心急，不会也可以慢慢学的。”文怡连忙起恭敬应了。

蒋氏有些犹豫，跺了

蒋氏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什么？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话？”当时就急了：“这可不得了，慧儿一定要怪我的…五丫这杀千刀的我何曾亏待过她？她居然敢这般编排我？”

卢老夫人看向孙女：“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事儿来？可是听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