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些。我每日的早课晚课从未误过，若是为不要的小事便误了一回，岂不是让佛祖误以为我不是诚心向佛的？”

蒋氏圈微微一红，无奈地由得她去了，自己却在原位上呆坐半晌，方才哽咽着对文怡：“先前还在外时，我想着，只要她一生平安，便是一辈烧香拜佛，我也认了。可是回了老家，日一长，却免不了要生几分妄想来。我儿容貌既好，才学也佳，生在世家大，素有名，不过是因为别人的陷害，再加上因为少不经事犯了小错，便落得如今这个地步，若就此葬送一生，岂不可惜？”

蒋氏的脸仍旧带着忧苦：“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下竟象是铁了心似的，虽嘴上没说什么，但日日都象家人一般敲经念佛，实在是看得我心惊胆战。只盼着早早为她寻个人家嫁去，也省得她整日胡思想了。你也知，家里老太太可能开就要回来了，有她在，我在家里也未必能得了主，就怕她老人家又犯了糊涂，拿个孝字压下来，随意将你许人，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

文怡看着蒋氏脸上的喜意，不由得多提醒一句：“若是大伯祖母执意要主为六定亲，甚至送信京去请大伯父主，恐怕大伯母还要再想法说服大伯父。不过我想，大伯父如今应该比先前明白许多了吧？”

蒋氏转愁为喜：“这话说得对我几乎忘了，还有老四两呢”倒不是她真的忘了，而是她还未适应过来，此时顾氏一族的族长已经不是长房的人了，于老夫人自然也就算不上全族地位最的长辈，论份，她只是顾氏一族其中一房的老太太，论诰命，六房的卢老夫人与她可算齐平。加上她的次顾二老爷因为不面的罪行丢了士功名，在族中丢了大脸，她的声望早已大不如前了。

文怡不知该如何安她，只得：“大伯母是一片慈母之心，不希望看到六日后受苦，六心里明白的，只是一时还未想通而已。而且先前的事闹得有些大，她觉得自己找不到好人家，与其被胡许人，倒不如敲经念佛的日清净。我觉得她对大伯母还是非常亲近的，您好好劝她，过上一年半载的，再给她寻妥当的人家，她自会明白您的苦心。”

蒋氏没留意，继续在那里自言自语：“慧儿的亲事实在是难办。如今我也不求她能嫁门大了，只盼着能寻个和气知礼的良人，不至于孤寂终生便好。族人与亲戚们也曾给我说过几人家，我叫人仔细打听过了，虽有些不足之，但当中也有情好、品佳的人选，年纪略大些也不要，只是慧儿执意不肯，我又不好她，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改主意，就怕她念那佛经念得久了，移了情，那就不好了。”

蒋氏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气：“自然是明白许多了，他本来在礼侍郎位上得安安稳稳的，便是柳姑老爷了事，也没丢了官职，却因为老太太纵容二叔胡闹，害得他在朝中丢了脸面，好几次被上峰当众喝斥家风不正、趋炎附势…他如今兢兢战战的，真真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一步路都不敢多走。至于慧儿的亲事，他那时也是胡涂了，不知被二叔了什么迷汤，才会松了。贤哥儿在信里说，老爷如今后悔莫及，余姨娘拿慧儿例，教十一丫仁孝礼义时，还被他大骂一顿，撵屋去。我想…慧儿将来要再议亲，他应该不会再犯糊涂了。”

文怡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命冬葵：“冷了，去换的来。”冬葵领命而去。

文怡抿了抿嘴，淡淡地：“婚嫁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的，大伯祖母虽然是祖母，但六双亲在堂，她总不好越过儿媳妇替孙女儿定下亲事。若她看中的人家实在不堪，请了族长面说和，也就是了。四伯父为人方正，自不会允许族中女儿被嫁给品行有亏之人，有损顾家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