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文怡带着秋果和苏英华上了车坐定，随着车驶了察使司衙门的大门，她的心开始提了起来。

“锦南？”苏瑞廷有些恍然，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希望朝廷可以尽快派钦差前来，制止郑王的逆举。”他地看了柳东行一。

苏瑞廷摇摇：“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他是怎样蛊惑人心的？圣上确实已经立了太，但圣上病情日益加重，一朝有所不测，太继位，郑王就要起事了他本就比太年长，又都是庶皇，自小聪慧，在士林间也有贤名。当年圣上之所以让他就藩，就是因为忌惮何家外戚势大的缘故。可如今郑家外戚同样势大，太又添了杜阮两家的助力，郑王不能为储的理由便成了空谈。况且…”他顿了顿“当今太的外戚，无论是郑家还是阮家，都是领军的大将。落在文臣的中，这便是太重武轻文的证据这叫天下的文臣士林如何不忧心呢？刚刚得胜的征北大战，只怕已成了他们中当朝储君穷兵黩武的证明”

柳东行迅速就想好了应对之法，冲苏瑞廷笑笑：“谁会相信这样的傻话呢？若论文坛清，难还有哪位大家能与东侯比肩不成？太的岳家，可是姓杜，不姓阮啊小姑父，事情迫，咱们闲话少说，我这就带人走，您在这里可要沉住气了，别叫郑王起疑心。”

柳东行：“姑父不必担心，他在朝中能有多少布置？圣上仍在，又封了太，朝中兵力俱掌握在圣上手中，他便是勾结了几员重臣，也是杯车薪。”

治理青州百姓，但我却从未停过公务，加上东平王府与我又是姻亲。若是朝廷日后误会，我个人生死事小，苏家清名却不能为我所污。”

柳东行脸都变了。只要朝廷认真对待，郑王一介藩王，就算添上东平王府与康王府，也都不堪一击，不过是为免生灵涂炭，朝廷才会谨慎行事，尽量不闹大动静来罢了。但如果郑王当真用这样的歪理动摇士林对太的支持，那可就麻烦了。这天下的文臣清，有不少人都读书读糊涂了，为了所谓的天下大任，便敢将谋反的大罪说成是正义之举，就算最后成了笑话，也会有损太的名声。

柳东行迅速地扫视了那丫环一，已经认了她的份，便看向文怡，暗暗握了握她的手。

苏家能与郑家有什么旧日情份？苏瑞廷心知肚明，柳东行嘴上说的是郑王，实际上是暗指东平王。他不由得叹了气：“他既不念旧情，我又为何要心？况且，都是天家贵胄，太后又还健在，想必只是削藩夺爵，命料是无忧的。他没了念想，说不定还能安分过几年悠闲日。我还有妻儿女，自然要为家人着想，也不能叫祖先蒙羞。”

柳东行摸摸鼻，瞥了随侍们一：“还不赶跟上？小心侍候着”然后颠颠地追老婆去了。

苏瑞廷站起：“放心吧，我已经叫人跘住了监视的人手，船就在码上候着，船工一应俱全。你们上城，上了船直接往上游走，等到了康城地界，就没事了。”

柳东行也不多说什么，反而放轻了声量：“小姑父，这是谋逆大罪，郑王虽是圣上亲，但圣上未必会轻饶了他，而他敢下这样的大事，想必心里也早将孝抛诸脑后了。您可千万要起心来，别因为顾念旧日情份，便心慈心。”

柳东行盯着他，慢慢笑：“会有办法的，其实朝廷已经发现青州锦南两地有异了，想必很快就会派人前来。”

苏瑞廷，忽地一顿，想起一件事来：“郑王此番在青州谋事，开始确实是胁迫众官员顺从的，但时间一长，也渐渐有人被他所惑，倒向他们那边了。既然新上任的官员也是他的党羽，可见他在朝中必有同党贤侄，郑王意图谋逆，不可能只有青州锦南两地用心，怕是在朝中也有布置，你要提醒一声才是。”

文怡与他对视一，反握了他一记，便松开了手，板起脸：“这丫，还有那个小厮，都是姑母的好意，我们怎好推拒？相公，我们还要赶路呢，不如这就走吧？”说罢抬脚就要门，一面都不给柳东行留。

柳东行放松下来：“您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放心吧，郑王不会成功的。表弟表妹我也会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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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廷看了他一：“若是郑王有异动，我想要传消息去，贤侄可有法？”

柳东行收了笑容：“小姑父放心，朝廷会知的，绝不会误会了小姑父的一片忠诚。”

文怡带着丫婆离开内院时，柳东行已经在外等候了。苏太太也没有送来，她的丫一路向文怡赔笑，又教训一个容貌俏丽的丫环：“太太吩咐了，要你好生侍候着，不许淘气”那丫环低着，糊应了。

“坐船？”柳东行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