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行只好不再说了，苏大人开始问他这几年的功课，他忙打起神应答。文怡也陪苏太太拉起了家常，只是心里存了疑虑，不由得留意起对方的神情以及屋里的情形。

苏太太白他一：“男人都是这么说的，实际上的情形谁知呢？你别多嘴，我问你媳妇呢！”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此番他夫妻二人前来探亲，说不算外客，家中女眷是不必回避的，那么，苏英华为何没有现？连苏厚华也不曾席，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从礼数上来说，自己是门后一回见婆家的这门亲戚，苏英华于情于理都该见见表嫂才是。此前又不曾听说这位小发生了什么变故，那自然不会有已然夭折之说，那她缺席的原因又是什么？

文怡笑应着，忙忙推拒丫再给自己倒酒，她酒量可不算好，酒再薄也是能醉人的，怎经得起苏太太这般殷切？但她的睛一瞥见那丫手里的白瓷酒瓶，便顿住了，推拒的话也没说。

洁白光的瓷瓶上印着一行簪小楷：梨城白，字下方画着几朵枣和杏，而酒喝起来又有那么一梨香的味…这跟字也未免太不搭了吧？梨城白…梨城…离城？枣杏…枣杏，早行？！文怡又有些糊涂了。

苏太太笑着挟了一颗鱿鱼球给文怡，又让丫给她倒酒：“来，吃菜，这是咱们青州的名菜，我们雇的厨就数这菜得最好了，你也尝尝，北边人可不这样的味来。”

鱿鱼球，鱿球…有求？文怡看了苏太太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柳东行还不知妻在烦恼什么，犹在屏风那边抱怨说：“小姑姑，看您说的，我哪儿会欺负她呀？我可是最疼媳妇的了！”

柳东行拘谨地坐下了，文怡隔着屏风，有些担心。

苏太太笑容一顿，边那婆立时便张起来，双地盯住了她。但她很快就继续笑：“说来不巧，英华这几日染了风寒，我本想让她来与你们相见，又担心会过了病气，只好让她在自个儿屋里养着。若你们能在青州多留几天，就等她病情好转了再见也不迟。至于厚华那孩，正巧在前天往东平看望他姨妈去了。我

文怡斟酌着这个问题不算冒犯，便小心探：“记得当年姑母路过平时，侄儿媳妇还曾与表妹表弟相谈甚呢，怎么今日不见？”

苏太太笑着拉她坐下：“来，咱们娘儿俩说说话。别理他们，行哥儿自小见了我们老爷就象老鼠见了猫儿似的，再老实不过了，就算如今长大成人了，也还是个孩呢，一都没变。”

柳东行在这位姑父面前似乎有些拘谨，恭敬地束手低答：“东行不敢忘记姑父当年的教诲，个人义愤不过是小节，为国为民方是正。”

呵地带他们直接了内院，便命人在上房摆两桌酒席，以屏风相隔，但两席相隔不远，说话极为方便。

丫婆们还在忙着布置席面，苏大人已得了消息赶过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上穿着半旧锦袍，接受了柳东行与文怡的见礼后，便很平淡地对后者说：“几年不见，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虽然不能走文举正途仕，有些可惜，但你能识得大，为国尽忠，也是好事。”

苏太太仍旧笑得十分亲切：“咱们也别光吃菜，喝一杯吧，这酒不醉人，喝了还和。给姑姑说说你们的事，成亲几个月了，他可有欺负你？只告诉我，看我收拾他！”又命丫再给文怡倒酒。

文怡收回视线，笑着谢过她，尝了一，确实味，但也说不上多稀奇，在京城固然是不容易吃到这样的海味，但苏家人刚从盛产海产的南安调任过来，应该对这样的菜习以为常才是，连自己一个长年生活在平的人，都能偶尔吃到从康城贩卖过来的海鲜货，对这样的菜不新奇，更何况是苏太太？

方才那名被派往前衙传话的婆又回到她边侍立，但为苏太太倒酒执箸的却是一个丫环。这婆只是站着，什么都不。文怡便多看了她两。

“好。”苏大人了，便坐下了“坐吧，难得你来，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