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娴叹：“罢了，秋既然愿意安分当差，就让她去吧。只要她别为了二太太给我添堵，我也不会跟个媳妇一般见识。”她沉片刻“这么看来，就只有秋雁可用了她是大伯母院里的丫，可惜年纪小了些，今年才十四，不过模样儿还算清秀，为人也老实，拿来占个名分倒还罢了，只怕大爷不会喜。”她选中了这个人，心里倒也有几分安心，反正柳东宁是不会喜这丫的，她抬举了又有什么要？

文娴沉了沉脸：“那依你的主意，该选谁才好？我总共就陪嫁了这么几个人，秋嫁了，阿碧心怀鬼胎，我不选秋雁，还能选谁？又是你说，不能从柳家的丫里挑人的”

就在文怡正琢磨着柳氏族中哪个弟可用之时，柳东行站在书房门，气得满面沉。

侍琴一窒，地看着文娴，但文娴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也是个人选，还在那里生气：“我就不该信你才是先前只要是你的主意，就没有不错的，我看在多年主仆情份上，从来没怪过你。如今你好不容易想个靠谱些的法，却又在要关哑了你实在是太叫我失望了，还不快给我去？”

侍琴却面愕然：“秋雁？，您真要选她么？她不是老实，是笨行事又不机灵，叫她传个话，拿个东西，她都常常错。当初若不是侍棋了人，您也不会为了挑满四个陪嫁丫，就选中了她让她活倒还罢了，放到大爷边侍候，只怕还委屈了大爷呢”

书房里，柳东宁正扒在案上熟睡，浑冒着酒气，在他旁，站着衣衫不整的侍琴，满面羞红，泪光，一脸委屈地哽咽着，双手不松不地拉住腰间的汗巾，而汗巾的另一，却地拽在柳东宁的手里。

侍琴又是急，又是懊恼，想要拉下脸推荐自己，又怕文娴正在气上，会一怒之下把自己给撵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房间。

就因为这一，文娴挑选通房姨娘的人选时，本就没考虑过侍琴，但没想到，侍琴却另有主意…

文怡：“确实有这个传闻，但我没看见，本来还有心要问一句的，可这宅里的人见是我要问，便都闭上了嘴，晚饭前我去看二婶，她还叫我少别人家的闲事呢，我也没那闲情去打听了。”

文怡：“族里如今对二叔一家是什么态度，你也是知的，自然不比从前络，想必他心里也难受？听说二叔如今只问俊哥儿一个人的功课，对宁弟不闻不问，弟妹又接连闹事来，这叫他心里怎么好过？”

文娴房中发生的这小曲，文怡毫不知情。她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起程。柳东宁这天去见了几位小时候的朋友，回来问：“我这几日不在家，也不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的今儿遇见四叔家的成哥儿，他跟我说宁弟这几日不务正业，天天喝得大醉，被二叔骂了呢？”

文娴皱眉：“我何尝不知她不够好？但除了她还有谁？难不成真要让阿碧么？”

嫁前，祖母于老夫人曾再三告诫她，陪嫁丫里也有亲疏之别，若要给丈夫选通房，就选模样好、情老实又是家生的丫，阿碧和秋雁就是为这个预备的，但却绝不能将亲信大丫开脸，亲信的大丫，是要嫁给婆家面事，将来帮她掌握家中大权的，若是让这样的丫了姨娘，迟早要成祸患。

，为了防她生事，只让她在外院当差，听说家派了茶房那边的事差使，而且她模样儿平常，也是不中用的。”

文怡心中暗想，柳氏族里倒也有几个年轻后生资质不差，品也过得去，看他们是想要从文还是从武，若能帮上一把，将来了，也能给东行添助力呢。

她一离开，文娴就黑了脸，忽地圈一红，再度伏案低泣。

若是换了以前，柳东行怎会关心柳东宁争不争气？正因为放下了过往的恩怨，多年相下来产生的一兄弟情谊才会让他对柳东宁的颓废如此气恼。这是好事呢，东行是越发有长兄的架势了。

侍琴哑然，她看着文娴，目光中透着急切，不明白主人为何就看不见自己？可她若是遂自荐了，会不会惹恼文娴呢？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糊地：“还是再想想吧，这个人选可不仅仅要老实可靠这么简单，还要能讨大爷的喜，不然，放在屋里也是白放着，大爷不理会，太太还是会赏人来啊”

柳东行皱皱眉：“宁弟虽然没什么息，但从前还不至于如此荒唐，如今是怎么了？”

柳东行冷笑：“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值得他这般颓废？二叔小看他，他就越发要成绩叫二叔刮目相看才是自暴自弃，还是不是男人？”他一时恼了，便起门去书房找东宁。文怡看着他急切的模样，心里倒有几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