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族的女眷们私下议论纷纷，但文娴却全然不知情。回到家，她向柳四太太了谢，又送了一份谢礼，便告退回房了，想起今日见诸位长辈时，每个人的态度都很亲切，她也没过半差错，只觉得自己今天得很好，这么一来，她先前与侍琴商议的事就成了一半了。东宁来问结果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柳四太太已经让下人去跟柳顾氏边的婆打听过了，确认柳复是真的辞了官，而且有些细节之，就跟柳东行此前传来的话没有两样，顿时心凉了一半。这时她再接到文娴的邀请，便有些不兴了。她是长辈，文娴有事托她，合该主动上门才是，怎的还要她自己去？便不不慢地，推说事忙，等到第二天才去，面对文娴的请托，她也是半推半就的，拖了半天才答应了，却没特地嘱咐别的话。

别人问话，她便微笑着应两句，别人说错了，她就一本正经的纠正对方，有人想打哈哈混过去，她还非要继续把话说完。除此之外，她从不主动提起话题，也不参与婶娘们的说笑闲谈，有两位有心结她的婶娘夸起她的堂妹文怡，想讨她喜，她却显得十分不自在：“九妹妹哪有这么好呀？婶娘们别太抬举她了。”

“可不是吗？她与行哥儿媳妇不是妹么？怎的情差这么多？行哥儿媳妇也是大家千金，也有学问，可对我们却一向是礼数周全、恭恭敬敬的”

“别说了，只提用心，她们妹俩就差得太远了。族里谁不知我从不穿绿料的衣裳？宁哥儿媳妇偏要给我两幅绿的料，这是什么意思呀？”

柳顾氏地：“那就让你四婶带她去吧我是不想见那几个人了。他们知你父亲辞了官，还不知怎么在背地里笑话咱呢”

若换了是单纯的妹，这话倒也没什么，不过是谦虚罢了，但文怡已经是她的妯娌了，还是嫂，她这么说倒显得酸溜溜的，加上她的情不合群，又喜说教，柳家小们都不乐意与她亲近。半天下来，她觉得郁闷，别人也到难受。

于是，文娴在柳四太太的带领下，前去拜访各房叔祖母与婶娘、妯娌妹们时，便依照自己平时的习惯行事了，礼数是周全的，姿态是娴静的，见面礼也合规矩，却隐隐透一在上的隔阂。

“我那份也是，族里谁不知我婆婆守寡多年，素来是不许家里人穿缎的？我们全家都只穿单的料，她却送了我两幅大料，叫我怎么拿回家呀？这事只要稍稍一打听就知了吧？她连这心思都不肯用，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里呀？”

柳东宁可没这么天真：“她虽不好，但也是儿明媒正娶回来的，总要让她见一见族中的长辈才是。这是礼数，若她不，岂不是叫人笑话母亲不懂得调教儿媳妇？”

等文娴与柳四太太走了，几位柳太太便聚在一起议论：“宁哥儿这个媳妇怎么是这样的？太没了我不过是记错了一句古话，她非要盯了不放，显摆她学问好么？”

场，又赶了这么远的路，哪有神？便说：“等拜祠堂那日一并见了就行了，有什么要？”

“老2家的是诰命，咱们不敢跟她一般见识，可宁哥儿媳妇算什么？不过是个晚辈，又是一次回老家见亲人，就敢这般拿大，以后她了宗妇，还不知会怎么待咱们呢”

柳东宁无奈，只得应了，回便嘱咐文娴，去请柳四太太引领，拜见各房长辈。文娴见他不肯陪自己，又哭了一场，才叫侍琴去请柳四太太过来说话。

柳东宁却半信半疑，他不是个傻，父亲辞官，京城中人对他家的态度就有了变化，甚至连他至亲的外祖家，态度也与之前有所不同。经受过冲击后，他对人情往来等事已经不象以前那样一知半解了。他留意到，父亲此番回乡后，前来拜见的族人少了许多，向来有不和的族人未到不说，连以前上赶着结他们家的族中长辈，也有许多缺席了。他有心要向堂兄弟们打听原因，别人却只是笑着打哈哈，转开了话题。他只能猜想，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