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听得有几分惊喜：“这么说，即便太殿下边有人存心要置相公于死地，太殿下也不会由得他来了？”想一想，朱景既不是朝中重臣，也不是名师大儒，上回叫他得手，那是侥幸，再想来一次，就不可能成功了。

文怡咬了咬牙，即便知这件事是自己多虑了，但文慧的话实在是不顺耳，便稍稍撇开了，梆梆地：“叫六笑话我，妹妹不过是个小家来的，比不得见多识广，聪慧过人”

“这就是了。”文慧重新端起了茶碗，神轻松“我敢肯定，太殿下一定没有要害九妹夫的意思，即便他边那人真的了谗言，想趁九妹夫被派往边疆的机会借刀杀人，也一定不会明说的。太又不傻，边的人再得，也不敢预正事，这可是犯忌讳的。除非九妹夫得罪的是太极为倚重的大臣，又或是他真心敬重的大儒，还得是你们这边理亏，不然他才懒得费力气去对付一个小人呢人家可是太，是储君，哪有这么小的气量？”

文怡心中大石放下了一半，面对文慧时，脸上的笑容也真心了几分：“多谢。只要不是太殿下对相公有所不满，别的人有再多的怨恨，都不妨事了。”

文慧板了一会儿脸，也气了：“就算你真是这么想的，也没错，我确实是不够聪明，却以为自己很聪明，什么事都能，结果就撞了个破血…倒不如象你这般，什么都不懂，却有自知之明，不该碰的东西不碰，还能保得平安呢…”

文慧笑了笑：“虽然我不知你们夫妻得罪的是什么人，但我可以肯定，他上回能把九妹夫到战场上去，只不过是瞎猫碰着死老鼠罢了。兴许他就是夸一夸九妹夫的本事，让太殿下觉得自己可以提几个年轻才俊，增添自己的份量，才劝得太殿下发那个调令的。若是太殿下自己要对付九妹夫，才用不着这么大功夫呢，别的不说，只要在会试时不让九妹夫上榜就行了，又或是在他上榜后，把他派到山沟沟里个不事的小武官，一辈也不了，岂不简单？把人到京南大营去，自然有一半可能会死，但也有一半可能会活着回来，而且那京南大营死的人虽多，立功也多，能活着回来的，多半就升了。既然有轻轻松松报复人的法，为何要赌那一半的可能？可见你们的仇家也不是什么得脸的人，安心吧”

“你这是埋汰我呢？”文慧冷笑“我若是聪慧过人，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境地了——这是你心里真正想说的话吧？”

还将相公破格派往北疆战场，是因为欣赏相公在武举文试中的表现——当初相公备考时，曾对北疆战局与蛮族的习俗下过不少功夫，故而箭虽稍逊一筹，但总仍十分亮。”

文怡闭了嘴，视线往别瞄，不去理她。

她神落寞，文怡看了，又觉得不忍了：“六，你…其实只是运气不好罢了，你确实是聪明人，看事情明白，懂得的也多。比如这朝里的人事关系之类的，我就什么都不知，相公在外遇到难，我就只能私底下着急，什么都不了…”文怡

文慧瞟她一：“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这般提心吊胆的。所以我说，你是见的世面少了，又对朝廷的事不清不楚，才会有这样可笑的念。你相公又不是什么王孙贵戚，名门弟，在北征之前，别人知他是谁？一介无名之辈而已太是何等人？想要对付一个柳东行，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劲儿？若是在一两年以前，他还是三皇，在朝中立足未稳，又在跟几个兄弟较劲儿，他兴许会有些顾虑，怕叫人抓住了把柄。如今圣上久病，所有的成年皇里，就藩的就藩，贬斥的贬斥，也就剩了他一个还在里，大权在握，储位稳固，想什么不成？九妹妹当他是我们在平时见过的小家弟么？为着一小怨，就小肚地记恨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