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行这才笑了，随她在脸上涂涂抹抹的，最后索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帕，往手腕上一缠，因帕没有纹，咋一看去倒象是块白棉布，因沾了药在上，远远看着倒有几分象血迹。他又穿上了文怡递过来的外衣，然后对着镜略整了整衣裳，便朝文怡眨眨：“我去了，等我把人打发走，回来咱们再继续。”说罢抬脚走人。

柳东宁没想到他如此坦诚，便也不再踌躇了，直接：“行哥也看来了？先时弟弟也不明白，父亲接了任命后，只是自个儿在家里暗暗生气，面上却半不肯来。直到这两个月，朝上接连有人参他，有说他渎职的，也有说他包庇贪污的，甚至还有人说他图谋不轨的…圣上对父亲是一日比一日冷淡，可是父亲却本找不到原因何在…原本父亲在朝中还有几个臂助，不知怎的，如今竟都疏远了，只剩下顾家大舅舅愿意与咱们家来往，但他本是凭着父亲的势方才在朝中站稳脚跟的，自己还顾不过来呢，又能帮上什么忙？父亲总说，当日行哥在时，也曾帮他过主意的，因此见你回来了，便急着叫你过去问计，却是疏忽了礼数。行哥，你别怪他。”

柳东行挑挑眉，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又问候起柳复夫妻的，还：“昨晚上吃饭时，二叔二婶派了家来请我去，因家里还有长辈在，又已开了饭，我实在不好走开。二叔二婶没怪我吧？因我上伤势未愈，不便门，上官放了我几日假，等我伤势好些了，还要上门向二叔二婶问安呢，请宁弟别笑话哥哥失礼。”

柳东宁忙：“哥哥是忙着为国征战，弟弟怎敢怪罪呢？况且…”想到自己娶的这门亲事，他苦笑一声“什么大喜不大喜的，也不过是这么着…”

柳东宁想了又想，夸何他素来对这些事情不上心，实在是想不起来，只能将自己知的坦白告知：“我是

柳东宁听得一愣，他哪里知这些？只能说：“行哥既然有想法，不如帮父亲参详参详？”

柳东行到了外厅上，柳东宁已经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了，捧着茶盏，似乎有些心事，一听见脚步声，便抬看来，却是一愣。

柳东宁自然不会笑话，还问了好几句，请柳东行好生养伤，别急着门。他说完后，又犹豫了一下，才：“行哥可知…父亲如今已经了大学士了？”

兄弟俩见过礼，柳东行亲切地招呼柳东宁坐下，又问起他这几个月的安康，还歉说：“你大喜的日，哥哥远在边疆无法赶回来贺，真是惭愧得很，还请宁弟不要见怪。”

文怡满脸涨红，呆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心一横，把瓷瓶放好，关上柜，淡定地叫人：“我不是吩咐了去汤么？汤在哪儿呢？”

柳东行哂：“我什么都不知，如何能参详？你在家里，就没听二叔说过些什么？比如他忽然从尚书变成了大学士，总该有个理由吧？这个任命表面上看起来是升迁的，可见当时圣上对二叔还颇为看重，又怎会有后面这许多事？二叔是不是不小心错什么了？”

柳东行忙说：“我已经听你嫂说了，这是怎么回事？大学士的名虽面，但别人家大学士，也没耽误正经差使，怎的二叔这个大学士，却把尚书的位给丢了？可是又得罪了圣上？”

柳东行虽没有大碍，但受了不少伤是实情，因此脸还有些苍白，加上手腕上还缠着绷带，上又隐隐散发着药味，任谁见了，都知他上有伤。柳东宁心下暗叫一声惭愧，其实他还真以为柳东行说自己受伤，不过是借而已。

柳东行心中痛快，面上却半不，还叹息：“这却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武官，问我打仗的事还罢了，朝廷上的事，我能知什么？况且我不过是才回京城，许多事都不清楚。不过二叔与圣上本是多年的君臣情份，理说，不该到这个地步才是，二叔究竟了什么？他昔年一直都的纯臣，地位是稳稳的，近年来想得多了，倒失了往日的超脱，圣上会不会是因此才恼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