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却移开了视线：“既如此，那就回绝了吧，也省得耽误了人家。”说罢就叫了玉蛾来，找区家托官媒送来的帖，命一名事送回去婉拒。

话未说完，段氏已经打断了她：“改日再说吧，我这会儿没功夫想这些，你去。”

段氏听得伤心：“你这话说得对极了，我也在担忧这个，因此才想着，早早寻一门好亲事把她嫁去就完了，省得她再淘气。可她不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着她嫁了，她将来在夫家闯什么祸来，还不一样是要连累我？因此我才想着，与其让她不情不愿地祸害别人，又给你二伯父与我树敌，倒不如给她找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两厢便宜。”

段氏越发苦恼了：“好孩，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即便心里明白，见了她却又没办法了。她只是我内姪女儿，不是我闺女，我便是要打要骂，也得斟酌着来，想要狠下心，又

段可柔心中却难抑喜，微微红着脸：“姑姑，侄女儿的婚事还要您主呢，您…”

文怡又：“若是您成全了段妹妹的好姻缘，她心里激您，倒还罢了，但瞧她如今的模样，哪里是会激您的？可想要叫她称心如意，那许亲的人家，不是公侯勋贵，也得是官名门，这样的人家，您真的能帮得了她么？若是帮成了，十妹妹的亲事怎么办？略差一些，大伯祖母与二伯父心里就不会有想法？若是更胜一筹，您又有什么把握？可要是段妹妹的婚事不能如她的意，她只怕就要怨您一辈了。这又是何苦来？”

她一走，段氏便红了圈，想到之前，灰心无比：“九丫，你说你妹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我为了她，也算是碎了心，几时得过一声好？这区家的亲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来，更难得的是人家大少爷对她有心。她倒好，二话不说就回绝了她心这样，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满足她？”

段氏脸一变。她这个嫡亲的小儿，就是她的肋，为着路上辛苦，她不敢带着孩上京，却是每一天都要想上十几回的，若是关系到儿的前程，其他事通通都变得不重要了

文怡打从心里就排斥“你妹妹”这三个字，此时更不可能中留情：“二伯母，实话说，您对段妹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无奈段妹妹已经铁了心，您便是再费神，也未必能得一声好。我也曾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婚事，她只是闭不言，想必二伯母也是一样的。但每次有人提亲，她都一概回绝，这样下去，名声可不好听，不但她的名声受损，只怕连二伯母与这府里的妹们，都要受连累呢。”

段可柔有些不甘心地咬咬，想要再次开，段氏却提了声量：“去”段可柔愣住，有些忿恨地盯了文怡一，心中埋怨是文怡挑拨了她姑侄情，却又不敢违了姑母之命，屈膝一礼，退了去。

段氏见她神庄重，也不由得认真起来：“是什么话？你只说，我知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事也比你妹们老成。”

“段妹妹自打离了老家族人，便一直养在二伯母跟前，门见人，都是您带的她，而她的婚事，又都是您面持。如今五要嫁学士府，十妹妹还未说人家，想要向段妹妹提亲的人，您一个一个地回绝了，外的人不知，不会想到是段妹妹自己不愿意，只当是二伯母心，嫌贫富，到来，二伯母反倒落了不是。您便是不为妹们着想，也要想一想十九弟。他才这么小的年纪，父母都是清白正派人，若是名声受了连累，日后还怎么读书科举，为官作宦？还怎么娶正经读书人家的好女儿为妻？”

区家亲事就此作罢，玉蛾一走，段氏也没了神，看向侄女的目光有些复杂：“今儿就如了你的意，日后你可千万别后悔才好。”

文怡冷冷一笑：“二伯母是一番好意，无奈段妹妹不能谅。侄女儿虽与她相熟，但说到底，二伯母才是亲人，有些心里话，侄女儿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