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夫人无力地了，朝蒋氏摆了摆手：“你去吧，你弟媳妇还是一回办这样的事，未必忙得过来。”蒋氏应了，向卢老夫人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于老夫人坐回原位，闭着双不说话。如意与双喜小心地替她打着扇，生怕她有个好歹。卢老夫人便坐在一边喝茶。

文怡倒有心去看闹，也胜似留在屋里闷气，偷偷看了祖母一。卢老夫人微微一笑，了个。文怡心下一松，便起笑：“我多日不见四婶娘了，需得去向她问个好。”回看见柳顾氏仍是

不知几时走来的蒋氏闻言愣在原地，圈红了红，忙低掩了，抬脸笑：“婆婆，六婶娘，外来报说，柳家的人来了，两位看…姑太太是不是去见一见的好？”

卢老夫人便对于老夫人与蒋氏：“柳家既然已经有人来了，还是宁哥儿的婶娘，份倒也足够了。快去迎亲家来吧，别失了礼数。”

于老夫人又晃了一晃，脸苍白。蒋氏却神淡淡的，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反而用颇有意的目光看着柳顾氏，冷笑：“姑太太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毕竟已是柳家主母了，我们顾家不得你。只是我劝姑太太一句，事莫要太过，多少留些余地，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于老夫人松了气，瞪向女儿：“还不快去？你那妯娌素来与你还算相得，有她帮你兜着，也省得在客人面前丢脸”

卢老夫人难得说几句吉利话，于老夫人也有些受若惊，加上这几句话正中她心意，脸上的笑容就更了，还伸手拉住卢老夫人，亲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咱们老妯娌两个，从孙媳妇熬起，几十年了，熬得如今孙孙女也要成家立业了，总算能享几年福了。看着孩们一个个地有了息，我们心里也兴呐。”

卢老夫人倒是很淡定：“话不能这么说，论福气还是嫂的大。东行虽已是正五品，但谁不知朝廷官员，素来是文重武轻？七品编修品级虽低，但翰林院却是科举正统。如今朝廷的规矩，非馆阁不能为相，了翰林院，就是储相了。贤哥儿前程大好，将来说不定能为大嫂挣一个更的诰命来呢”

柳顾氏冷笑：“我何曾不顾柳顾两家名声了？分明是柳复自己不肯认错，若他早一日来接，哪有今日的事？大嫂，我劝你少闲事，这一回我若让了步，将来在柳家就没有立足之地了，难到时候顾家又是有脸的？该不会是你们想着五丫嫁了过去，与柳家又是姻亲了，就用不着我了吧？过桥板，也没你们这么快”

于老夫人被气了个倒仰，手指都在发抖了。蒋氏忙过来扶住她，用斥责的神盯向柳顾氏：“姑太太，婆婆都是为了你好，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这门亲事原是你一力主张的，但如今，姑娘都要过门了，你婆婆的还住在亲家家里，传去了，顾柳两家都要丢脸。难你为了一气，宁可不顾两家的名声么？今儿外可来了许多客”

于老夫人忙问：“来的是谁？”

然而柳顾氏这时候脸还有几分扭曲。方才卢老夫人那句“为大嫂挣一个更的诰命”戳中了她的肋，要知，于老夫人是文贤的祖母，文贤即便得了官，也只有妻母才会受封诰命罢了，卢老夫人这样说，分明是拿柳东行受封为其祖母争了光彩一事说嘴，心里自然是老大的不自在，见母亲自己，便赌气：“不去她既然敢揽下这桩事，就让她去现若我去了，等过完大定礼，我岂不是要随她一起回去？那柳复说不定还以为我屈服了呢不行，他不亲自来接，休想我回去”

卢老夫人放缓了神，微微笑着。

“是柳四太太。”

文怡听了，心中微微诧异，没想到一向自得于自家孙的于老夫人也会说这样的话来。

柳顾氏轻蔑地笑了笑，扭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