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想了想，：“待我问过祖母再说。”那边厢荭过来禀报：“老夫人叫小过去呢。”文怡忙去了正屋。

秋果瞥了她一，她便收了几分笑容，规规矩矩地低了。

文怡应了，亲自上前布了菜，侍候着祖母吃了几，方才安坐下来用餐。饭后吃过茶，卢老夫人又问文良可吃过了，文怡一一答了，又说：“二哥哥此番上京，原有几个友人同行，如今金榜来了，他又不打算再考庶吉士，想是有心要跟几个友人聚一聚的，只是不知二哥哥手可宽松？咱们要不要贴补些？”又压低了声音“虽说四伯母必会给二哥哥备下足够的费，但他在侍郎府住着，一应事务都要打的，大伯父又让他帮着面招呼府里的客人，他少不得还要多几件面的衣裳，还要心人情往来。大伯母这几个月忙得转向，未必能想到这些呢，底下人却都不是好应付的。”

初月却还是呆呆地站着，直到秋果望过去方才醒过神来，小声说了一句：“婢也会用心的。

文怡少不得要替蒋氏多辩解两句，卢老夫人却只是摇：“她为人再厚，才也是有限的，更何况上还有你大伯祖母压着，你大伯父又不是个明白人，她也只能跟着糊涂了。”接着便把长房的事抛开不提，直接问：“我上京时，不知东行会被派去北疆，他也没提过这样的事，到底是怎么的？若他在战场上有个好歹，你又怎么办？如果还未正式定亲，倒还罢了，如今这样…岂不是耽误了你？”她的表情似乎十分生气：“他怎能这样呢？！”

文怡，便让她们活去了，指挥的工作就给了秋果。秋果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知自己论机灵论才，在文怡的四个丫里不过是平平，又不象紫苏天真直率讨人心，因此一向都只是老老实实活而已，如今紫苏虽没来，但冬葵与秀竹却都在场，小怎么反倒让她负责揽总了呢？她心下虽有狐疑，却没多嘴，只是领命去了。

文怡咬了咬牙，此前一直在害怕的事果然发生了，她了手中的帕，斥退了屋里的所有丫，关了门，然后一气，跪在卢老夫人面前，毅然：“祖母，孙女儿已是认定他了，若他此去，能平安归来，是孙女儿的福气，若他有个好歹…孙女儿也不会弃他而去的！这是孙女儿的真心话，求祖母成全！”

文怡只是笑了笑：“你既然喜这差事，日后可得多用心。”荷香忙正应了。

冬葵默默地收拾着文怡的床铺，有些落寞地回看了忙碌的众人一，又继续低下去活了。秀竹则一脸的忐忑不安，时不时看向文怡，害怕小有了使唤的人手，就会把自己贬下去了。

卢老夫人方才已在炕上略歪了歪，觉得神好了许多，肚饿了，便叫人摆饭。文怡得门来，先请过安，她便摆摆手：“有话吃了饭再说吧。时候不早了。”

是懂得礼数的，另一个初月，相貌颇为俏丽，目光却有些呆滞，瞧着似乎不大聪明，她心想到祖母上京是为了她的婚事，便知这多半是祖母为她挑的陪嫁了，心下温，对两个丫也生了几分喜，便微笑：“快起来吧，往后就先跟着你们秋果学规矩，有什么不懂的，也只问她。我自问不是个难侍候的，却也不是一味手心慈，你们既到了我屋里侍候，少不得要守我的规矩，只要不错，行事谨慎小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荷香与初月双双应是，荷香还笑：“从前婢在家里时，就曾见过九小行事，最是和气怜下的，人又能，没成想如今还能有福份侍候九小，刚领了差事时，兴得晚上几乎没睡着呢！第二天就差儿了错，还好有秋果教导着，才没闹了笑话。”

仲娘应了，又：“方才听二少爷跟前侍候的小普说，他们少爷好象打算明儿门访友呢，只是不知老夫人和小这里可有差使要托他去办的？”

文怡顾不上她的小心思，看着各人各司其职，便去叫了仲娘来问午饭备得如何了，得知文良那里已经送了饭菜过去，暗暗松了气，又嘱咐：“回二哥哥吃完了，记得去问他跟前的小厮，他吃得如何？可有什么想吃的菜？只要不是太麻烦，晚上或明后日便让人了来，回到我这里归账，万不可怠慢了。”

卢老夫人皱了皱眉，叫过石楠：“跟你爹说一声，支五两银，给二少爷送过去，只说是预备他在外游玩时租车赁船并请人吃酒用的，若是不够再开。”说罢又叹了气：“长房只顾着在旁门左的事情上心思，却连自家正经的少爷都受了下人的气，他们还梦呢，你大伯母家都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