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张大了嘴：“啥？”

罗明几乎要说不话来了：“你…你就不怕文怡妹知了会生气？”

柳东行歪了歪：“要不…就劝她等候聂珩馆选的结果，好在回乡后能向聂家报喜？武举这边的金榜怕是用不了几天就要来了。”

罗明听得直摇：“你这也太来了…老太太多大年纪了？你就不怕她路上有个好歹？”

罗明不怀好意地睨着他：“那你可得求神拜佛，请老天保佑聂家的病潘安能一路过关斩将，直到考中庶吉士才好”

文怡得了消息，兴不已，接着又收到了文贤、文良双双上榜的喜讯，不由得回想起柳东行回信中的建议，勉觉得多留几日也可以，等到馆选结果来了再离京，也可以让老家的祖母与舅舅舅母表嫂表他们兴一番

“顾家长房实在是不可靠得很，再等下去，谁知会有什么变故？”柳东行“文怡今年四月就满十五了，及了笈，就能嫁。如今不过是碍着她祖母弟弟不在跟前，她又不肯从长房阁罢了。我把这小半年里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写了信里，再添油加醋地，把顾家长房的恶行恶状渲染到了极致，然后派人快送去了平，请老太太屈尊上京，亲自把婚事办了，也省得夜长梦多。顾家长房不是才送了信回老家，要接顾家二老爷夫妻上京送嫁么？有他们同行，老太太路上也有人照应。横竖是要送嫁妆北上的，多带一份又有什么要？”

柳东行笑了笑：“所以，我已经派人送信去平了。”

只是不知他会被派往何地任职？

“顾家长房那位老封君年纪还要再大些呢，不也平平安安撑过来了么？况且如今天气已经转，老人家也不惧寒风了，她这两年的药方都是我亲看着师父开的，她如何，我一清二楚，不会有事的。我想顾家那位二老爷夫妻俩必是要赶在四月前到的，最迟也不会迟过四月上旬，不然就真的要将婚期延后了，因此我只需要暂时拖着文怡，不让她在那之前离京，否则她们祖孙俩就要错过了。”顿了顿“只是不好直接告诉她，不然她立时就会生我的气了。”

柳东行怔了怔，再看了那装信的匣一，无奈地：“到时候再把人哄回来就是了。况且我把她心心念念的祖母请了过来，只怕她欣喜之下，不恼我了也未可知。”

就在侍郎府上下沉浸在乐之中时，文怡也收到了柳东行那边的传信。柳东行武举顺利中二甲第七名，已经是一位名正言顺的武士了，圣上赐宴，不日就能知他会被授予何职。

柳东行听了，却没有展颜的意思，只是抬看了他一。

聂珩是否能考中庶吉士仍未可知，不过会试的结果倒是来了，他榜上有名，且位在一百名以内，顺利了殿试。照往年的惯例，只要殿试不大岔，他是一定能名列三甲的。

柳东行压低了声音：“我是故意的。我不想让她回去。”

下北疆军情张，凡是被派往北边的，无一不是宿将兵，柳东行作为新人，大概是要往各地驻军所去填补空缺吧？希望不会是个太过偏远的地方。

罗明有些讪讪的：“怎么了？”

罗明不解：“这是为何？你…”珠一转，也压低了声音“别傻了，她家老太太不在跟前，她断不可能答应跟你成亲”

早些回去，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她路上的安危，你不必担心，我们家的船队一年到也不知有多少官商家眷要随行，这原是大家方便的事。我去商行里问一问，看最近有没有这样的官眷要南下，算上文怡妹一份好了。她本就有男女家人跟着侍候，若你还不放心，再从家人里挑几个可靠伶俐的护送也就是了。”

柳东行被任命为从五品武略将军，派往京南大营，下月便要开赴北疆。

文怡心中为他兴。柳东行自生以来，就一直被叔婶压制，连科举都无法参加，不得不另辟途径，改考武举。如今总算能人地了，再也不用担心柳尚书会拦着他的青云路

罗明忍不住啧啧几声，瞥着他：“我看这事不好办，文怡妹瞧着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你又不能直说，得想好借才行”

侍郎府久未有喜事了，这回文贤、文良双双中，于老夫人喜得立时便召了蒋氏过去，连声提议要好好请客摆酒乐一乐。蒋氏心里也为长中而欣喜，自然是答应了，顾大老爷也没有异义，倒是文贤自己不大赞成，认为殿试在即，还是加温习功课更重要，等到过了殿试，排了三甲座次，再行庆贺也不晚。文良也同意了。于老夫人只好暂且歇了心思，但还是私下让自家人摆了几桌酒，又打赏了府中上下人等，以作庆贺。

然而几日后兵来的结果，却叫文怡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