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瑶却笑：“表觉得不好看么？现如今京里就数这珠冠最时兴呢只是咱们家的情形，你是知的，我爹也不肯给我置办十分贵重的首饰，我只好拿这个应付了。可不敢跟万贵人在重节宴上的那一相比，听说那一珠冠，用了九百九十九颗上等米珠呢我这个虽不算好，但在那些千金小们面前，还算能见人。”

莫非这位蒋知州，就是文慧的舅舅？文怡对即将门的这位蒋小，生了几分兴趣。

蒋氏原本是板着脸的，听了她的话，倒缓和了几分，淡淡地：“我们都好，你父亲有心了…他升了官儿，原是好事，只是不该连夜将你送来，不知的人，还以为什么事了呢”

文怡瞥了蒋瑶上的珠冠一，觉得跟自己在青州时得的那一有几分象，只是珠要少得多，款式也比较简单。她了手帕，决定不把文慧的话放在心上。

“你知什么？”蒋氏瞪她一“你当家是这么容易的事么？到底是没娘的孩，不知轻重你把那些产业都给我，我替你收着，等你父亲回来，再还给他，省得你把蒋家家业败了”

那少女十五六岁年纪，量中等，略有几分丰满。她穿着红的袄儿，湖绿百褶裙，外披着青呢斗篷，上简单地挽着鬏儿，了一小小的珠冠，两边耳坠都是小小的珍珠儿，与那珠冠倒是极相的，又不显富贵气。她本就长了一张苹果般的圆脸，两只大睛，左边脸颊一笑便一个小小的酒窝，明明五官只是清秀，却让人一见便觉得讨喜。她了门，一便看到了文慧，边脱斗篷边冲后者眨了眨左，接着上前向蒋氏请安问好，还：“父亲一直盼着您回来呢姑妈，您这一路可顺利？听说表哥表都病了一场，真叫人担心，如今看到表气这样好，侄女儿总算能放心了。”

文怡发现了她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但见文娴招呼自己与文娟上前与蒋瑶见礼，便也跟着去了。

与亲卫，全都归了锦南州。当时，那里的知州似乎就姓蒋…

不一会儿，刘嬷嬷便领着一个少女来了。

蒋瑶小小声“哦”了一句，答应明日开了箱，就把账本送过来。接着，她就将目光投向了文慧，抿嘴笑了笑。文慧笑着走上来拉起她的手：“我都有大半年没见你了，瞧着你又长啦只是你怎么穿成这模样？这珠冠也未免太小家气了，你这劳什甚？”

蒋氏一听忙：“荒唐你才多大年纪？知什么？他居然把家里的田地庄给你了？也不怕你把蒋家的基业都折腾光？”

蒋瑶带着一抹羞红，低小声：“父亲说，他再不发，就来不及了。上得呢…他嫌我是女儿家，会拖他后，不让我跟去…还说若我也走了，家里的田地庄就没人照了，他不放心呢…”

这位知州大人在锦南州待了近十年，从来没挪过位置，一直考绩平平，却在新君登基后，上本参奏郑王的不法劣迹，是新君削藩大计里的功臣之一，没两年，便升了正四品的通政使司副使。文怡随师傅师经锦南州北上京城，正遇上他离任，亲目睹过他的排场记得当时围观的百姓曾言，这位知州大人虽算不上什么青天大老爷，也没什么过人的功绩，但治下还算宽和，还有个绰号叫“蒋木”

文慧闭了嘴，她离京大半年，对京中的时尚并不清楚，却又不希望在表妹面前怯。她将光投向蒋瑶穿的衣裳，发现那裙是冬天很少人穿的湖绿，再看那红的袄儿，远看没发觉，走得近了，才看到上带了万字不到的隐纹，闪着珠光，绝不是寻常料。莫非京中现在行珠冠、万字纹与湖绿的料？她用角瞥向文怡，想起在青州时罗家二爷送来的那些礼，心里有几分后悔，当时不该这么快地全都送给了堂妹。

蒋瑶扭地：“侄女儿在家时…也曾帮着过…收收租看看账什么的，还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