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明白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声：“我只是见他家境况堪怜，八房似乎也不大乐意让他们久住，再说…十五叔帮了我们好几回忙…”

文怡心神领会，但自家明明是好心帮人，却要提防他人非议，叫她不由得心下暗叹。因怕祖母心里不兴，她顿了顿，笑：“如今有谁敢这般睁说瞎话？！贼人来袭时，是您下令家人声示警的，救了许多族人呢！今日大会，也是您开说了公话，才让长房与二房开始商议族人们劫后的救助抚恤事宜。您老人家在族中的威望可着呢，人人都敬重您，想必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人不知好歹地怠慢您了！”

众人见过礼，各自落座。卢老夫人才微笑：“这回匪劫，确是凶险，九丫的一个叔叔没了，家里房也烧了大半，留下孤儿寡母，怪可怜的。我便劝侄儿媳妇，她肚里还有孩呢，便是再伤心，为了骨，也要好生保重才是。还好她是个明事理的孩，已经安稳下来了。如今族里正商议着，要如何助他家恢复元气呢！”

聂家昌上还带着几分风尘仆仆，似乎是赶路过来的，一门便先四张望，见宅没事，又拉着六房的门房钱叔细问外甥女儿安危，得知全家平安，方才松了气，领着妻儿往前厅看茶。文怡一来，他就起赶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回，才红了圈：“老天保佑，可吓死舅舅了！”一抹脸，泪便往外飙。

聂家昌微笑以对，秦氏嘴：“可不是么？他一得到消息，就吓得跟什么似的，立时叫人唤了儿回家，又让人打车，全家连夜赶过来了，路上都顾不得休息。我早劝他，老太君是个经年的老人家，外甥女儿又明能，既是早就有了提防，又怎会涉险呢？！况且传闻说匪徒已经被官兵剿灭了，顾庄只是烧了些屋，想必外甥女儿不要。他只不信！”

前院家人忽然来报：“老夫人，小，舅老爷一家来了！”文怡吃了一惊，忙用帕拭去角的泪痕，扶着祖母赶往前院。

也没必要把自己的院让给他们呀？！”

卢老夫人不以为然：“你十七婶的法有什么不对，自有你十七叔教，九房的内务，我们六房不消理会得。他们两家原是亲兄弟，我们不能叫人指责六房离间人家骨亲情。”

文怡也红了圈，行礼：“让舅舅担心了，外甥女儿一切安好。只是外大门叫贼人砍了几刀，有惊无险罢了。”

“祖母自然明白这个理。”卢老夫人淡淡地“其实也不是祖母提让他们搬过来暂住的，你十五婶如今有了，又弱，本不该挪动，只是八房也遭了匪劫火烧，心里也有怨气，加上你十五叔在他家屋里咽气，他家便觉得不吉利。主人有了这个心思，底下人又怎会用心服侍？你十五婶自打清醒过来，便有心要搬走，原是打算去你十七叔家的，但一听说你十七婶和你五姑姑偷偷去了长房卖好，便再不肯去了。祖母想着我们六房与九房向来得好，这里离你十七叔家又近，让你十五婶带着孩搬过来，三家人也好相互照应。今日族里立了新族长，又要议修补房屋的事，不过两三天就有了章程。等九房宅建好了，他们再搬回去不迟。”

卢老夫人对他倒是和颜悦了些，微微：“舅老爷有心了，是昨儿从平发过来的？”

文怡眨了眨：“十七婶如此行事…只怕十五婶不乐意她来照应吧？”

卢老夫人瞥了她一，轻斥：“夸夸其谈！”文怡抿嘴偷笑，并不以为意。卢老夫人瞪了她一，方才叹了气，低喃：“只盼着你十五婶能持下来，好好把孩生下…”文怡一听，想起母亲与弟弟，面上也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聂家昌胡，忽然瞥见卢老夫人在侧，醒悟到自己失了礼数，不由得老脸一红，退后几步见礼：“见过老太君。”

原来如此。十七叔的宅其实就是宣和堂以前西路后方的院，用墙隔了两去。原本内宅的过便成了他家与六房宅之间的通，与卢老夫人一直住的后院，有角门相通。九房的人搬过来，确实方便照应，只是…

文怡暗叫一声不好，看到舅舅的脸果然黑了，忙笑着嘴：“记得此前表哥中了案首后，曾提过要办喜事了。不知如今婚期可定下了？舅舅舅母别笑话，凤书早与我约好了，若是我不去，她必不肯依呢！”

聂珩眉间带着几分忧，面

卢老夫人白了她一：“傻丫，后院有小门通向夹，只要把中门一关，两家便能互不相扰，岂不便宜？更何况他家人不少，若不让后院，让他们住哪里去？总不能叫九房的人住了我六房的正房吧？！”

卢老夫人微微一笑，转去正位坐下。聂家昌回瞄了妻一，聂珩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跪下向卢老夫人见礼。文怡明白了他的用意，便在他起后，赶向秦氏请安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