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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外面的天空(2/2)

可这之后,郁宛西在梦里经常梦到父亲微驼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而留有她一人在川不息的人群中孤立无助地站着,哭喊着,旁边是千万又陌生的目光,陌生的人,陌生的脚…

郁宛西看了看边走过的小朋友添着甜甜的冰琪琳,贪婪的目光在游移中晃动了一下,但只是决地咽了咽,然后摇了摇,那时候的郁宛西还不懂事,可是就是有一个信念,她不能让父亲在她面前消失,哪怕一分钟,一秒间,她都要死死地跟住,所以一切的诱惑她必须拒绝。

父亲悲冷的目光看着她,郁宛西见多了父亲皱眉凶怒的样,却从来没见过父亲看她的目光这样绝冷,痛恨,矛盾,挣扎。郁宛西恐惧极了,不是单纯地怕医院打针,而是怕父亲。

可是不知为什么,萧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去靠近,想去拥有,伸过去的手想轻搭在郁宛西的肩上,想将她拥怀中,可终究悬着的手还是没有勇气放下。

父亲最终没有带郁宛西走医院,可是在回来的路上,父亲的脚步越急了,郁宛西一路奔跑着,跟在父亲的后,父亲突然停下脚步,转过,看了看跑得红着脸的郁宛西,目光中有郁宛西永远看不懂的复杂,那是一绝决的痛和恨,是一厌弃的绝决,清了清涩的咙,生地问:“你要不要吃冰琪琳。”

年轻狂躁的心突然冲动地想给她一个承诺,丽的承诺,

父亲在一家医院停下,双手靠背,烦躁地来回踱步,郁宛西那时很小,虽然不认识幢幢的楼房上方刻着的几个大字,可是她知这是医院,因为她认识白袍医生,认识那几个大字中间偌大的“ ”号,那是生病时打针吃药的地方。她唯唯诺诺地拉着父亲陈旧泛黄的衣角,扬着小小的脸,弱弱地说:“爸爸,我没有生病,我不要打针。”

父亲无声地叹了气,那时的天气,黑云沉沉,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雷阵雨,郁宛西不敢再去拉父亲的衣角,弱弱地说:“我们回家吧!”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太陌生,陌生得害怕,陌生得想要哭。

亲的脚步迈得很急,很大,郁宛西害怕极了,怕一不小心父亲便会掩没在人群里,消失不见,于是郁宛西跟得很,跑得气吁吁。

“那这个地方好吗?或者说你喜这里吗?”叶萧岑反问,认真地看着郁宛西,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话,还谈这么刻的问题,郁宛西乍一看并不算漂亮,至少没有郁宛琪公认的温婉之,但她其实是个非常耐看的女人,微突的额光洁泛亮,如刀锋般的鼻刻画上抿而倔的嘴,浑都散着冰冷而不可亲近的疏远。可是这只是她刻意表现的冷芒。

最后父亲没有给她买冰琪琳,郁宛西也没有吃到想象中甜甜的冰琪琳,但她终于回了家,又回到了这个小小的镇,小小的村,小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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