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细细问了几句，无非是缺什么东西丫鬟有没有错，红凝一一作答，又谢。

杨缜打量他：“你不是府里的人。”

红凝不语。

房内，杨缜面无表情坐在椅上。

杨缜低抚袖。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杨缜似明白了什么，倏地沉下脸：“站住。”

红凝看看四周，见无人跟来，便开：“此事与王夫人无关。”

王氏扶着丫鬟匆匆追上来：“王爷。”

红凝看着杨缜轻轻摇，表示并无异常，里笑：“如今也没什么要的事，民女就不打扰王爷与夫人，先回去了。”

那书生不敢抬，恭敬回：“草民钟文才，前日来探亲的，赵兴赵侍卫正是草民的表兄。”

神委顿，目光不似常人清明，与中了媚术极其相似，红凝越发怀疑，面上却笑：“怪不得生，我看钟公气不太好，可是住得不习惯？”

模样柔顺，楚楚可怜，媚态却远远不及，心思灵巧，善于察言观，但自己的心事也在外，实在不太可能是昨晚那妖孽，红凝暗忖，见她不安，忙起笑：“民女住在园内多有打扰，蒙两位夫人关照，本想过来拜谢，正巧遇上王爷。”

杨缜“恩”了声，没有表示。

见红凝来，她忙住了，红着脸陪笑让坐。

杨缜不在意：“不了，我还有些事。”

此人姬妾成群，何曾费心去关注这些女人的想法，红凝不好多说什么：“城里最近了几桩命案，王爷很着急。”

一个人若无非分之想，麻烦怎会找上门，可见那下人早已对王氏有觊觎之心，狐女才会变作王氏的模样去引诱他，有人敢打自己小妾的主意，红凝这才明白他为何发怒，于是岔开话题：“既然是府上的人，查起来也不难，只要找到他，或许就能打听…”她忽然停住，伸手指着不远：“那是谁？”

杨缜淡淡：“你的还少么。”

王氏面失望之，知他的脾气，也没有直言挽留，只是低声：“方才叫她们熬了些燕窝粥，正要给王爷送去，王爷既来了，何不用过再走？”

走了两步，杨缜回：“近日园里无事，你且好好歇着，少门。”

心中有鬼，钟文才糊了几句。

男人更清楚男人的病，杨缜看他这副模样，心底早已猜大半，冷笑着正要说话，忽听得背后传来王氏的声音。

王妃不在，园内日常琐事都是王氏与曲氏代为掌，红凝是客，彼此算不上熟，两位如夫人并不曾因为份就简慢于她，时常派丫鬟前来问候，所需资一应俱全，丫鬟们更加客气，礼数周到，不失王族之风。因想着对方情，红凝虽懒于客，也不好过分，略欠作礼问了好，这才往椅上坐下。

王氏还礼不迭：“既是王爷的贵客，不嫌妾失礼就好，姑娘说哪里话。”

王氏圈微红，答应。

想不到被他看穿，红凝一笑：“民女怎好王爷的家事，只是王夫人实在无辜。”

杨缜怒：“不是让你好生歇息么，来走，成何统。”

全心守着一个男人，看着他的脸办事，然此人姬妾众多，再受，失去兴趣被冷落也是迟早的事，这在王族不新鲜，但这回似乎没那么单纯，他竟对王氏下了禁足之令，红凝暗自后悔，毕竟他亲见到昨晚的场景，纵然知那是别的女人借了自己小妾的模样，恐怕心里也不会舒服，委实不该将真相告诉他。

杨缜停住脚步：“若我真要因此冷落她，你又能如何？”

那人穿着青衫，书生模样，本无打采朝前走，陡然听见人呵斥，顿时吓一，看清之后忙过来作礼：“王爷。”

目光略显凌厉，杨缜继续朝前走：“当务之急是先查那妖女的下落，以免她再去外作恶…”

王氏垂下帘，不说话。

杨缜神平静，只顺着游廊朝前走。

王氏已替他解去披风，亲手奉茶，嗔：“王爷这几日都不见，怎的大清早突然想起来看…”

妖狐，被揭穿份就险了，如今万万不能让她起疑。

几日不见他来，王氏正在忐忑，轻声陪着说了两句笑，见他只淡淡应答，更不抬看自己，饶是他在外人面前向来如此，态度也远不似往常，顿时满脸疑惑，垂首退到一旁。

杨缜冷看她，不答。

红凝不好再说。

杨缜：“她虽没错，却与此事有关，否则那妖孽为何偏偏借她的容貌？”

重州城的命案人人尽知，王氏闻言也释然了，送二人至阶下：“案虽要，王爷也当珍重，不要太过劳累。”

红凝恍然，毕竟她着的是王氏的模样，别人不知内情，万一当作王府丑闻传开，此人最好面，怎容得这些风言风语，想来禁止王氏门也是这缘故。

杨缜淡淡：“那就走吧。”起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