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近在咫尺的白云，他有些发愣，曾经何时，他也这样坐在怒风号的窗边，透过窗去看外面一片湛蓝的大海。…怒风号啊，在怒风号还存在的时间里，人们不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坐上大的金属飞上蓝天，和海鸥飞得一样，一样远。

波兰有个学者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罗沉舟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大，我这不是差儿被一破帕萨特示威了么——”

车里的男人不知的是，五百多年前，他曾经也这么邪魅一笑，像个老氓似的站在前的这个小破孩的跟前，跟他说，要叫我船长。

罗沉舟：“…”是氓老大。

后响起了大的喇叭声。

他说的是中文，还带着奇怪的外国腔调，但是罗沉舟却一笑不来。

情就像痛，它让你眩，你以为自己要死掉，但你会痊愈。

…

他彻彻底底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那个名叫凯撒的男人也曾经来过，只不过此时此刻，他和他之间，隔着五百多年的历史洪河。

“放！你才哑！”

罗破斧递过一张纸巾，还带着孩童稚的声音脆生生地说：“是想到开学就觉得很伤心吗？…好吧，我也很讨厌开学，但是我都没哭，你还真像个娘们。”

这次遇见，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窗外正下着雪，这是寒假的最后一天，他叫罗沉舟，一个气象大学大二的学生。

黑发年轻人结束了自己的慨人生，然后有些发愣地开始奇怪自己嘛要对着学校的大门发这么猎奇的誓。

罗破斧惊恐脸将一盒纸巾给老哥，夺门而一边尖叫：“妈！哥说他要揍我！”

“没礼貌，”男人低沉一笑，十分戏谑地翘了翘角，像个老氓似的说“要叫我教授。”

男人的目光扫过小破孩前的卡，伸修长的指尖指了指，脸上一丝可惜的情绪：“罗沉舟…06级气象学？唔，那是我学生，我就先不揍你了。”

罗沉舟：“…”“我是你们新来的教授凯撒，主教海洋气象学，是你们的主科没错儿吧？”男人重新上墨镜“以后别旷课，我节节课你名——对了，小孩，看你熟的，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黑发年轻人嘟囔着，看着这辆嚣张的破车开过他的边，罗沉舟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奚落一下这破车，这时候，不远跑来一个红领巾，并且边跑边叫：“沉舟，你丫的杵那嘛呢？快过来这边，别挡着人家的儿！”

十二个小时后，罗沉舟坐上了返校的飞机。

“帕萨特…”

罗沉舟承认，他没有办法那么快忘记那个男人，但是他相信他会到的——吃饭睡觉打打，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他会的，他会很好地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轨迹上，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再找个姑娘或者找个汉去结个婚——

回了呆坐在电脑前，死死盯着闪烁的电脑屏幕发愣的黑发年轻人。

那辆正无声过他边的黑轿车猛地刹住，然后缓缓倒退。

…

罗沉舟：“…”“哦，原来是哑呀？”

有愧于自己的变态行为，罗沉舟皱着眉回过，有些意外地看见他后那一架崭新的——

糊了罗沉舟一脸灰尘。

罗沉舟站在大学的门，长那么大第一次在这个属于他的世界里哭得像个孙——为了他失而复得的，所有的一切。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英俊的男人低下，扬起眉看着面前这黑发年轻小孩的呆滞脸，宽容又腹黑地笑了笑：“我这是辉腾，小破孩。”

“——人都走啦，还看个啊。”老大鸭嗓门嘎嘎地在耳边响“啧啧啧，看见那个家伙脖上挂的狗项链了没，古董海货，煞气重着咧，一看就是了大价钱回来的好东西——埃我。哭什么啊算了算了你们文化人都是神经病…乖要哭咱们回宿舍去哭别在这大门丢人！”

恩，当然啦，对于这个什么也不记得了的家伙来说，这又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个故事了。

“放你的。”罗沉舟一把拽过弟弟手中的纸巾，响亮地擤了下鼻涕“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寒假作业写完了没？没写完揍你！”

罗沉舟：“…”“算了，我这刚回国，怎么可能见过…”男人嘟囔着重新坐回车上，他降下窗，冲像个雕像似的从到尾没说过话的黑发年轻人挥了挥手“我走了，课上见。”

车门打开了，里面现了一位目测一米九五，浑西装脚踩小鞋脸上带着墨镜的外国富帅，他打开车门，倍儿有范地从车上下来，然后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罗沉舟抬起，光明媚，风正好。

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