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凯撒抬起的时候，他的角放了下来，变回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别说凯撒，就算换个神仙来也不成。

凯撒也不抬地拽过一张羊纸，在上面快速地写下了一些文字，大概是德文，寄回他的祖国的——麦加尔丝毫不到意外，能到地中海最大的海盗船队，说背后没有自己的国家撑腰，单凭个人力量肯定不到这一。

剩下的一条人鱼胆小并且是哑，她甚至不能书写任何一人类的语言。凯撒曾经认真看过她的手掌，这条剩下的人鱼显然是个未成年——她的指中间还连着一层薄薄的、类似于蹼的透明薄，手指尖也没有成年人鱼那么细，完全没有达到备书写能力的可能。

“那是你的国家的舰队。”面对雷欧萨的烈抗议，凯撒眉不动地沉声“如果跟虫是德国舰队，回去的就是我。”

面对船长大人的怒火，枝枝没心没肺笑得看不见睛，她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我找不到来的大门，只好爬窗来——”

在船长大人没有看见的地方，海象员勾了勾角。

雷欧萨兴采烈：“哇，女人上船了！你要倒大霉了凯撒！沉船！”

一个小时后，凯撒在船长休息室里召开了一个会议，宣布了一个决定：他准备继续航行到下一个岛屿补给，然后看看能不能从那条未成年的人鱼嘴里撬消息，在此期间，雷欧萨回，返回人鱼的港湾重新捕捉人鱼。

雷欧萨：“…”凯撒：“可惜不是。”

在羊纸末端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丢开羽笔，船长大人心情欠佳地哼了声“很显然胡安二世也拥有长生不老梦，这一次他们下了重金聘请了一些老海盗和老手，听说其中还有一些是我的老船员。船队规模很大，我和红矮加起来才够跟他们碰…”说到这，凯撒顿了顿，这才补充，他瞥了麦加尔一，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手边不停地拱珠的透明小鱼上“对方是西班牙，我不信雷欧萨。”

雷欧萨炸，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船长后的窗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凯撒不是没有考虑过重新返回人鱼的港湾再次捕猎人鱼。

他扔下麦加尔，自顾自地走到办公桌旁，在他的办公桌中央，摆着那一只装着司南鱼的木盒，显然什么也不知的透明小鱼一下下地着漂浮在面上的凝固的血，将那滴血认真地拱向一个方位——那是凯撒他们归来时的方向。

想到这里，男人的眉越皱越。

在凯撒

“想回去？”麦加尔艰难地翻了个，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可是雷克今天早上告诉我，昨天夜里你们就收到了消息，西班牙的皇家军队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现在回肯定会碰上他们——上次大闹皇家领地他们现在还恨咱们恨得牙，再碰上面这回人家肯定不会再放烟迎你了…恩，大炮估计还是会有的，如果对方这次行规模不大，倒是可以试试跟他们碰。”

他的面前是一副已经绘成的通往人鱼港湾的航线图纸，男人修长的指尖沿着那红的标记一路划去，羊纸上被划了一浅浅的痕迹，他沉默着，若有所思。

所有人都惊愕回去看看谁那么大胆，背着光，他们只看见一个纤细的影艰难地从窗爬了来，手上还拎着裙。

凯撒冷笑：“再不闭嘴我保证你的黄蜂号在怒风号之前沉海底——搞什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