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水云间

四月有一天还是去找小意了。

这年夏天暑假来临前，她考完了最后一门功课，an照小意以前給的地址，四月去她的租住房找她。

小意的手机号是停机状态，四月也打过她工作过的商场的电话，对方告知她柳小意已经离职――小意的生活变动看来是ju大的，四月zuo好了去她的租住房扑空的心理准备――不过，幸好，她敲开门后，那个大咧咧穿一件文xiong和内ku就来开门的女孩子，表示柳小意仍跟她同住。

“她刚刚去上班了！”那个女孩子蓬luan着tou发，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四月看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什么工作是晚上开工的？

“呃，你知不知dao小意在哪里上班？或者，有没有她新的手机号码？”四月问。

女孩子rourouyan睛：“你是谁？找她什么事？”

“我是她朋友，一个地方chu来的。”

“哦，老乡啊？小意说过要介绍几个老乡来着——嗯，她在‘水云间’上班，离这里不远，我給你说怎么走――她手机号我不能給你，那是她专用来跟客hu联系的。”

四月“哦”了一声：“联系客hu？小意在zuo生意么？”

女孩子吃吃笑了：“对，她的生意不要太好哦！人家的货新鲜么！”

她跟她仔细说了“水云间”的地址：“喂，小意在那里叫lou西，你打听的时候别说错了！”

四月更惊奇了，小意的新工作需要英文名啊？莫非还是个外企？！

四月站在“水云间”的闪烁不已的粉红se霓虹大招牌下，才明白了刚才女孩子吃吃笑的原因――这gen本就是个夜总会！不时有穿着暴lou，nong1妆艳抹的女人从四面八方涌入这幢独立的四层洋楼。

七八点钟，正是这群职业夜总会女郎的上班时间！

四月的心往下坠：那个女孩子说小意生意好，是指pirou生意么？

四月进去，这会儿估计夜总会还没开始上客，门童和迎宾小姐都没有在岗，四月踌躇了一下，跟在两三个叽叽呱呱说笑的女子后面，在前堂后面一转，进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化妆间。

化妆间的一长排镜子前面，坐满了补妆扑粉的妖冶女郎，大都穿着低xiong衣和lou背装，周围的沙发上也挤满了一边xi烟一边说笑聊天的女孩子们，chu2目所及，chu1chu1都是丰满的xiong和光洁的大tui。

没人注意到四月的到来，她在靠门边的位置找到一个空座，坐下来，静静分辨四周的声线，试图找到自己熟悉的那个――这些nong1妆艳抹的女子面目相似，像是dai了面ju似的，不辨真容。

四月下决心要找小意谈一谈，她恐怕自己如果贸然站在小意面前，在这样的环境下，会让她尴尬和反gan。

很快，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一张化妆台前坐着的一个短短卷发女子，穿渔网黑长袜，一边xi烟一边打手机，笑得hua枝luan颤，正是柳小意！

她的声音传来，时断时续：“真的？你今天会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