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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慢慢,厚重的黑暗密不透风的包裹这整个世界。天际启明星总算露脸,沈祭梵抱着温软的女人醒过来,在她脸上吻了下,起身走了。
房门轻轻被合上,安以然睁开眼,良久,从床上滑下来。穿着睡衣走进浴室,浴缸放满了热水,合着睡衣就躺了进去。
沈祭梵并没有出去多久,馆藏室见魏峥几人。即便他将重心转移在玫瑰园,他的事情,一件也没有落下过。
沈祭梵再回去时是早餐时间,进他的房间换了衣服,然后再推开安以然的房门,床上没人。沈祭梵站了站,空气中飘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味。沈祭梵心下一紧,即刻转身,一脚踹开浴室的门,大步冲了进去。
“然然--”
满目血色刺激着沈祭梵即将魔怔的神经,浴缸内鲜红一片,安以然左手腕处,赫然蜿蜒一条极深的伤口,整个泡在水中,温水浸泡会令血液流动更快,安以然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沈祭梵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竟然寻死?!沈祭梵俊毅的脸几度扭曲,瞳孔收缩,冲过去时,拽着条毛巾将她手腕整个紧紧缠住,几乎同一时间把人从水里抱起来。冲出去,傻子一样抱着人冲出主楼,冲进园子。
所有人跟着走出去,沈祭梵厉声咆哮:“让约克滚回来!”
庄园的大门缓缓启开,沈祭梵抱着裹着浑身被血水浸泡过的安以然疾风一般去冲出去,去追约克的车。
那一幕,为玫瑰小镇的人们所震惊,所有人看着他们敬重的公爵大人抱着垂死挣扎的女人发疯一般从街道上疯跑,火箭一般的速度乘风而过,半点平时英气逼人样子都没有,癫狂得令人唏嘘,狼狈得令人可笑。
一个月后
醒来的安以然不吃不喝,一直靠注射营养水吊着命。
沈祭梵每每走在病房外就止步,在门外看一眼就转身。
约克分外为难,爷把魏峥调来照顾她,可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约克每天愁得焦头烂额,这种的,等死算了,还怎么给续命?就算注射再多的营养针,她什么食物都不沾,身体机能同样会退化,已经起了死的决心,还有什么可救的?
一条命那么吊着,旁人不好过,她自己也难受。
沈祭梵今天过来得很早,在门外看着安以然睁开眼的。挺高兴,很久没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她起早睁眼了。沈祭梵面上热泪淌过,即刻转身走了。
魏峥从病房出来,看见沈祭梵的背影,东西交给身边人,快步跟了上去。
休息室内,沈祭梵斜眼睥睨着匍匐跪地的魏峥,良久没出声。
不巧,约克敲了下门,走了进来。走进屋里才发现跪在地上的魏峥,愣了下,觉得来得不是时候。可人都进来了,总不能转身出去,当即硬着头皮出声道:
“爷,少夫人…”
“魏峥这畜生要我放了少夫人,你觉得呢?”沈祭梵声音透着寒气,目光没看任何一处,似乎穿透了堵堵厚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可怜人儿。
“…”约克吃了一惊,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着“我,呃,不是,这么大的事情,向来我没什么脑子…嗯,呃,那个,嗯…”“说实话。”沈祭梵浑身迫人的气息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凄凉,是的,凄凉。
约克总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脸,同样跪了地,匍匐着身躯行了个大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