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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的,早忘了他们俩正在赌气来着,原因还不是因为安姑娘死不肯跟爷住浅水湾,两人正在冷战中。沈祭梵一星期前在她楼下等了一晚上,安姑娘愣是倔强的没下楼跟他走,窝被窝里睡大觉,第二天下楼时就看到沈祭梵怒红的眼睛冷眼看她,然后开着车子绝尘而去。之后,一星期没给她一个电话。
安以然觉得她的坚持是对的,还没结婚呢,她想在结婚前自己生活一段时间有什么不可以?结婚后一辈子都住一起了,这么点时间都不给她,也太小气了点。
安以然最先还是大声儿的嚷嚷,渐渐的变小了,再到没有任何声音。
沈祭梵听着,一直等着她说话,直到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传过来。顿了下,挂断电话,小东西看来是真病得不轻,后面一长窜说的全是胡话,颠三倒四的说来说去还是同一句话。沈祭梵衡量着要不要过去,他这一过去,可就是向她低头了。他先低头,那就是同意她的胡闹,允许她在外面自己过。
坐了好大会儿还是起身,开车过去。沈祭梵想着,把老婆当女儿养,当女儿看,就会纵容她的一切毛病。想想,原来最包容的爱不是情人之间的,而是父爱。
沈祭梵很快到了安以然的单身公寓,门钥匙早就拿到的,开门进去,屋里乱糟糟一片,小东西在卧室睡得很沉,桌上有白粥,沈祭梵试了下温度,还有些余温。微微顿了下,还能熬粥,小东西并没有自己吼的那么惨嘛,沈祭梵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小磨人精竟然又用苦肉计让他先让步?
本想转身就走,可两步走却转身朝她房间走。都过来了,就看一眼吧。
是打定主意看一眼就走的,可一看到,就不愿意挪步了。没见到的时候说什么狠话,下什么决心都可以。可一见到了,那心就软了。
沈祭梵在门口站了好大会儿在做思想斗争,总算还是敌不过心意,走进去,站在床边,屋里连张椅子都没有,沈祭梵只能在她床边坐下。单人床,不宽,因为床小,所以这不大的卧室看起来还不算怎么拥挤。床还很矮,就是床板上铺了张凉席,再在凉席上铺了层床单而已,坐下去感觉硬邦邦的,不是怎么舒服。
沈祭梵挪了些位置,伸手往安以然额头上摸去,心想着小东西就是自作孽,他那好好的不住,要跑这里来受罪,真是该她的。
沈祭梵手一碰到安以然额头时吓了一跳,天,这么烫?手往下摸贴着她的脸,同样烫得灼人,再看她脸色,都被高温烧得青紫了。沈祭梵不敢相信再晚一步这小东西会不会被烧傻掉,当即电话拨给约克。
沈祭梵想起身去外面讲电话,可安以然却下意识抱住他贴在她脸上的手。他掌心的温度对比她脸上的高热,算是冰凉了,所以安以然那是无意识的往他手上蹭。沈祭梵微微侧目看她,目光落在她轻轻蹭着他掌心的脸上,小嘴软软的嗫嚅着,像只讨好撒欢的猫咪。沈祭梵刚硬的心软了软,低低跟约克说了几句就挂了。
“小磨人精呀,你这是故意来折磨我吗?”沈祭梵把人从床上拖起来抱怀里。
伸手在脸上轻轻擦着,再往她衣服里探,后背一层的湿汗,温度也极高。沈祭梵心里绷得有些紧,很想用力捏她几下撒气,可到底是看到她这样子下不去手。就担心着小东西本来就傻乎乎的,这要是高热不退,还不得把人真给烧成傻子?
约克来得很快,送他过来的是魏峥。一进门就给了支体温计让量体温,又检查了下安姑娘吃的是什么药。看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直皱眉,这些感冒药都不对症,感冒初期吃是可以,到现在她这程度吃了也白吃,难道她没去看医生?
温度计拿出来一看,四十一度。约克瞬间有种被闪电劈了的感觉,安姑娘反反复复高热不退不去医院,难道想转成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