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女人跟我说希望等我见到你之后不要自惭形秽。今天第一次见面，如果那个女人也在这的话，其实我还真想说一句，李夸父，也不过如此。”陈浮生淡笑，这句话跟他平时的作风大不相符，但此情此景，心有所，这句话后他也不后悔。

这样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无论情场还是事业两人都曾经扮演过对方对手角的两个男人，输过赢过，不分伯仲。这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好说的？

“从前有人打算用这对角彻底撇清跟陈家的恩怨，我没这么大肚量。所以有些人欠陈家的，我会一一的拿回来！一样都不能少。把这东西带回去，自然有人知是怎么回事。”陈浮生冷笑，一张被岁月打磨过后格外毅的脸庞此刻充满怨气。

“把这个带走。”陈浮生突然拿起那把规模庞大的角弓，淡淡。

好人。简单两个字让这个傻大个却固执了几十年，几十年前他认为陈浮生是好人，几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是。

李家大不假，但也没大到对任何人都能对待的地步。现在的陈浮生，能不惹就不惹。这是家族的意思。不知那个人现在是什么心态？李夸父想到自己家里那尊大菩萨，心中突然冒这么一个念。

“什么意思？”李夸父皱眉疑惑。

陈浮生耸耸肩，笑容不变。

女人而已。

“陈浮生，其实我一直都不服你。”李夸父淡淡，他不觉得这么说能让对面男人恼怒，二十多年这个唯一值得自己正视的对手有多隐忍他很清楚，他如今的地位跟从前的隐忍密不可分，而且这也是他的真心话，说来，没啥犯怵的。

李夸父哑然失笑，不服也得服这句话确实霸的让人不舒服了，但陈浮生后面跟的那句踩狗屎运又将前面的跋扈给不愠不火的抵消了去，一时吃不准陈浮生什么意思的李夸父只能笑：“你确实很幸运，但这不是本原因，天时地利人和，三样都被你占全了你才有现在的成就，只靠运气的话，现在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喝茶。”

“我得走了。今天来这里就是跟你说一声，陈平那孩在我那，不了事。本来应该早就来南京通知你的，但之前回了趟北京，打算把那尊飞燕骝拿过来给陈庆之归原主，但可惜没成功。下次吧。”李夸父站起来，他知不用自己通知陈浮生也能得到陈平的消息，但现在说来，起码表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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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也得服。全中国这么多人就跑我这么一个踩了狗屎运才爬到这个位置的人，老天爷当然要给予我多一。”陈浮生笑容灿烂，脸有得意有黯然，坐在他边的猛男一笑，对踩狗屎运这个说法不赞同也不反对。

李夸父脸微变，陈浮生边型庞大的男人拳握。

很简单，也很复杂。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说明缘由，复杂到恩怨纠纷到现在所有事情都变成一团剪不断理还的麻。

陈浮生坐在茶馆里微微闭上睛，半晌后才睁开，声音沙哑：“富贵，你说我这事得是不是不是人的？”

李夸父哈哈大笑：“我一个每天不吃五谷杂粮就会饿的普通老百姓，能有个啥资格让人自惭形秽。”

李夸父脚步微顿，随后也不回的离开，陈浮生这句暗示很的话对他来说没有丝毫作用，对人对事都是一样的结果，走茶馆，李夸父了气，看了看手上的角弓，眉皱了起来。

最终李夸父也没说什么别的话来，拿着那把分量沉重的角弓走包间，走到门的时候，陈浮生突然笑：“我只对人，不对事。”

那个在弟弟面前憨傻了几十年的傻大个笑容一如既往的痴呆：“二狗是个好人。这话我信。”

陈浮生没反对李夸父的说法，这些年付了多少他自己清楚，但所幸现在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只不过少了一个陪自己看江山如画的女人，太遗憾了些。陈平脸稍微黯然，笑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