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住？”

一直到俩人上了公共汽车，他还是一副蔫脑的样。

本来照张小琳的意思，随便找个便宜的小旅馆凑合一夜得了，想不到李时虽然自己的屋里脏得像个猪窝，居然还有洁癖，真心地嫌小旅馆脏，非得要找个净的旅馆住。

…

李时又晃了晃：“是我太尊重她了，如果那天晚上我像老赖似的缠着她，她一定会答应的，那时候的她很单纯，很善良，她其实很惯着我！”

他觉自己在张小琳面前是抬不起来了。

到市中心下了车，张小琳依然问李时：“上哪住啊？”

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那个奇怪，心想现在社会的年轻人真是不可思议，刚刚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能翻脸打起来。

对于李时来说，这样回忆一下，自己真的有穿越回去了的觉，那天在城里买上东西，到下午因为错过了往村里跑的客车，自己和张小琳只能去住旅馆。

李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开房。”

“既然你们俩都开房了，肯定是在一起——呃，那样了吧？”依米兰忍不住问。

“嗯，好吧，听你的。”张小琳像个乖乖女似的往上耸耸双肩包，跟在李时后边去找旅馆。

让自己去，或者找个绒玩一碰死算了。

李时把乌山上那一幕说给依米兰听，这让依米兰到十分不解：“你把她描绘得那么好，又怎么会变成那样的女孩的呢？”

除了所有的都是第一次以外，那也是自己离张小琳最近的一个夜晚！

李时更不用说了，了这么豪华的地方一都不拘束，看了看价目表，扭问张小琳：“要两个单间，还是一个双人房，还是一个大床房？”

李时扭看看她，像防备她突然拳似的斜着戒备状：“开房。”

李时只好规规矩矩站直了，满脸严肃，往周围扫视一番：“天都黑了，看来回不去了，咱们在城里又没亲戚，找个旅馆住一夜吧，明天回去。”

张小琳挥起拳作势要打，其实底下飞起一脚踢在李时上：“氓，快说，上哪住？”

李时盯依米兰的脸，在枕上晃了晃：“我们俩人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浪费了太多的情。白菜都让猪给啃了，我真是亮瞎了狗，早知也不会正人君，直接上了再说。”

李时一边回忆跟张小琳一起的往事，一边盯着枕上这张酷似十八岁的张小琳的脸！

“那以后呢？”依米兰很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末后俩人了一家看起来有豪华的大酒店，张小琳跟着往里走的时候显得有肝颤，了大堂倒还自然。

…

连着看了两家，一房间鼻，李时退来了。

也许这是初恋的魅力，虽然张小琳已经完完全全蜕变成一个贪慕金钱，自私无情的女人，但是李时仍然不能忘却她的好，不能忘记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滴滴。

当着前台小的面儿，张小琳既不能暴打也不能踢他，骂他也不行，不然俩人成耍猴的了，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你看着办？”

李时和张小琳坐租车到车站一看，往他们那里跑的客车刚刚发车走了，张小琳问李时：“怎么办，难家不去了？”

看得依米兰没有夜视功能，睁着还有天真的大睛，认真地听着李时回忆过去。她想不到李时如此坦诚，连他自己的糗事都毫不掩饰地说来了。

“哦——”依米兰睁大了睛“她不愿意吗？”

“那天你们住旅馆是怎么个情形，说来听听嘛！”依米兰跟李时同床共枕，不知为什么对李时的过往十分兴趣，推着李时给她讲一讲，李时觉她有些撒的味了。

“不联系了！”李时十分伤地晃晃“她后来变了，变得贪慕金钱，其实我也奇怪，当初，她跟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我记得她是个很清的女孩，反而是我显得太俗了！”

那是自己第一次住旅馆，张小琳也是第一次，她住旅馆晚上还害怕，俩人只好开了一间房。

因为刚才张小琳跟李时说了，她没来住过，要是让她自己住单间，夜里她会害怕。

张小琳抡起小拳是一顿暴打，打得李时缩到座位上都变成田螺了。

“后来我也常常在想，如果住旅馆那天晚上我们那样了，然后一起上大学，在大学里租房单过，也许她不会变成那样！其实有时候后悔的！”李时说。

“只好住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