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记得有个典故，棚失火烧掉了，孔退朝回来，说：“伤人了吗？”不问的情况怎么样。那个典故说明了孔的仁德。

哦，是这么回事啊，李时不禁问：“光补贴有这么多，要是赶上行情好，加上养猪的利，那么养猪太挣钱了，为什么很多养猪场还倒闭了呢？”

林永年看到李时来，淡淡一笑：“李时来了，坐吧。”

李时大咧咧在班台边上坐下，拿起一个茶盅一喝。

“你不用装好人，再怎么装，小财是你指使的吧，你说没让他打人，你不知他什么人？”

“这是我不对，我错了。”林永年说着，从屉里拿一叠钱推过来“这是一万块钱，你拿回去给树文，算我赔他的，我这两天有事，过两天有空了我回去给他赔不是，你看怎么样？”

。李时初步认为这人不是黑社会，因为在自己的印象里混社会的人不会有如此沉静的表情，而且看他的神虽然锐利，但是不像混社会的人那样神里透很明显的戾气。

“俩成熊猫了，腮帮了，看样是三拳两脚，也没大事。”李时实话实说，他也没打算夸大，可是说到江树文挨打，他的怒气又上来了“没大事归没大事，你也知，树文叔老实了一辈，挨了打还叫我别惹事。我跟他说，你谁都不敢得罪，见谁都说好话，不是一样挨打！”

“哼哼！”李时冷哼一声“还算你说实话，我早给你算好了，为了河滩那块地拿二十万，还把你在老家的四间大瓦房换给大胖家，还没开始动工，你得投去将近三十万。要是再加上基建，猪苗，还得雇人，即使赶上好行情也挣不多少钱，我算着你这是赔本的买卖，你这么明的买卖人，到底是图的什么？”

林永年：“你说得很对。”

李时冷笑：“看起来有钱的，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去办养猪场挣那小钱？”

“树文被打了，伤得怎么样，有没有上医院看看？”林永年问。

林永年笑了：“你也看来了！其实建养猪场，我是想——嗯，说得难听，是想骗国家的养猪补贴，有良繁育补贴，母猪存栏量补贴，生猪栏量补贴，要是作好了，我这个养猪场一年五十万补贴不成问题。”

“呵呵，”林永年笑了“你想简单了，首先补贴是给养猪大的，需要一定规模，其次，即使有规模了，去畜牧局要补贴，畜牧局也不会给他，会推托说今年的补贴已经发放完了。一个养猪的，还会去查查畜牧局的账吗？再说，畜牧局拍板，财政局拿钱，这些单位没有熟人，你也拿不到钱。”

“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我一开始想盖养猪场，其实目的并不是想养猪挣钱，再说现在的猪价格波动得厉害，粮又那么贵，养猪本不挣钱。”

“黑，确实是黑。”李时冷冷地说。

那么这个林永年一来先问江树文的伤情，而不说其他，这让李时一下疑惑起来，林永年这老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确实像他说的，没想到林小财会打人？还是他是个险的家伙，很善于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