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棚为单位，在各自帐篷前列队集合，不准大声喧哗，不准接耳，不准随意走动…”石耀川的大嗓门一直没停，夜间急集合，最怕的就是营啸，一旦发生这类事件，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远的枪声一阵似一阵，有喊杀声和惨叫声传过来，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大喊“日本人来了”

夜袭这战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冷兵时代的战争中发动夜袭成功的例并不多。兵时代，因为炮弹、炸药等爆炸武的增多，夜袭开始逐渐成为以弱胜的主要战术。但那也是有条件限制的，首先就是人手的挑选，想要发动夜袭，就要有一帮不怕死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敢死队”发动夜袭，目的不是要杀伤敌人，而是要尽可能造成混，打敌人的建制，继而浑摸鱼。

搞不好还真是误会。

“不怕，你听这枪声，打来打去就是百十条枪，枪声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挪地方，这说明双方都没冲锋，我估摸着这八成都是自己人。”石耀川中有细，这时候还不忘传授经验。

夜袭？这不大可能吧。先不说夜盲症对人有没有影响，单就日军和清军的双方态势说，日军没必要发动夜袭。

所以面对夜袭，最重要的不是上反击，而是脱离战区域，整顿军队，然后再作打算。

前营那边传来各哨的通报声，石云开挠挠光溜溜的脑门，跟着扯开嗓喊了一声“炮营安全，未受攻击。”

“前哨安全，未受攻击。”

跟着又有短促尖利的竹哨声响起，这是集合哨。

石云开侧耳倾听，确实正如石耀川所说，枪声响到现在，不仅没有移动的趋势，反而慢慢变的稀疏。

“左哨安全，未受攻击。”

的就是掌灯，敌人一般是先攻击有灯火的地方。

石云开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盛军营地方向在打枪，枪声并没有接近的迹象。战地，晚上都是团而睡，衣服都是不脱的，石云开壮着胆走帐篷，没有听到弹划破空气发的尖啸声。

还好，没人往胜字营这边打枪。

“右哨安全…”

“爹，三更半夜的敌我不明，小心为上。”救援友军也是要技巧的，后世的pla最擅长的就是围打援，石云开不想冒险。

“全集合，集合，快集合。”胜字营临时营地并不大，石耀川的嗓门听的很清楚。

“友军遇袭，前营集合，准备前往支援，炮营留守营地，随时准备击。”整队完毕，胜字营还是没有受到攻击，石耀川不假思索，立即下达击命令。

军队的战术风格主要由将领的格决定，如果胜字营是石云开主，石云开可能会选择固守，等待天亮后再决定。但现在是石耀川主，石耀川就会选择主动击，被动挨打不是石耀川的格。不过就算是击也没炮营什么事，炮兵不是来之能战，战前要预先侦查测量制定表，然后才能展开阵地发动攻击，现在这黑更半夜的去了也没用，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