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有清一代，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在甲午清日战争期间，虽然清军在义州设置了大本营，囤积了大量的军事资，但因为混的后勤制度和效率极其低下后勤运作能力，驻平壤的所有清军队加起来，在战争期间只接受过一次资补给，剩下的资虽然在义州堆积如山，但就是送不到平壤，等万众期待的叶军门“一夕狂奔五百里”以后，就全送给了日军。

“大人是说，都统大人尚未率军到达？”曲章安想要确认这个意外之喜。

曲章安有心如前戏一般再“当真？”、“果然？”的追问几句，话到边却变成了：“恭送大人！”

“这…”看到手的银要没，石昌茂还想继续讨要。

曲章安摘下，挠挠后脑勺，用比石耀川还要真诚几分的表情反问：“老石，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吧。”曲章安也没办法，因为挠挠的太频繁，脆就拎着走向自己的蒙古。

“是了！”那青年一拍额，恍然大悟：“有是‘兵未动，粮草先行’，你们先到也是应该。”

“没错，还没到呢。咱们四大军朝，就数你们盛军离得近，还就你们盛军走得最慢。”那青年好像有意兴阑珊，叹息一声便转离去：“兵那边连番电报促，算算日也就在这几天了。且等着吧…”

“这…曲爷您是哨官，这会儿您说了算。”石耀川仿佛没有听曲章安语气中的戏谑，表情依旧憨厚。

这下不只是曲章安心大定，纵然距离远，曲章安还是能听到后众人整齐划一的长一气。

只是一回，曲章安就看到石昌茂那张大脸，喜悦之情尽皆退去。

原来都统大人还没到，那就无所谓缴不缴令，归不归营了。曲章安心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颇有想要原地扭上几步大秧歌的冲动。

“嗯…”曲章安有心思赖账，又怕名声受损以后不能服众，脆先拖一拖再说：“石家小，你也听到了，都统大人还没到，所以咱们现在还不能缴令，说不得还要在平壤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再盘桓几日，大军门在外，都要用钱，这二十两银且记着，等爷缴了令领了赏，断断少不了你的。”

到了。”

石耀川怒视石昌茂，直到石昌茂泱泱退到一旁，这才凑到曲章安前发问：“大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这真是个好问题。

“孽，退下！”石耀川及时解围。

丰升阿率军六月下旬就发，曲章安和民夫队六月底才动。现在奉命补给的运输队已经到了，被补给的正主却还没影，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应该？应该！曲章安心底暗自吐槽，这话万万是不敢说的。

“没…没到？”曲章安一雾，有绝逢生的喜悦又不敢确认。

“曲爷…”石昌茂期期艾艾，显然还惦记着刚才曲章安许下的二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