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仔细的在记忆之中搜索，真个念不起在何曾和这老者相逢过：“老丈与我应是见过面的，只是念不得了，老丈尊姓大名？”

旁的蝶已经为灾民所围拢，面淡然脸上一片纯净…

还不等李二的心思落下，那些个产生了“无神论”思想的灾民风已是大转：“甚的玉皇，甚的阎王都是假的，你可曾见过玉皇阎罗护佑百姓？甚的神仙，甚的佛爷俱是唬人的伪神，何曾见过神仙佛爷显灵？八荒之内六合之中，天上地下唯有白莲圣母乃为真神…”

李二面前已经是跪倒了大片的灾民，闹哄哄的言语之中唯独有两人不跪不拜，只是定定的看了蝶，再缓缓的将目光转移到李二上。

“刘！”

众人依旧是对了蝶没完没了的跪拜，更有甚者竟然将蝶视如菩萨一般的许下心愿…

说到此间，蝶却是刚巧不巧的迈步来，众人抬观瞧，见得圣母亲临，当即呼啦啦的跪倒成一片，糟糟的纳便拜：“白莲圣母，世间真神，护佑万灵，百无禁忌…”

“甚的神仙佛爷，俱是唬人的东西，如何能够信得？”那还在踩踏佛像的年轻人厉声反驳。

蝶以大智慧大慈悲的千手观音形象现，众人相传自然是会现许多的夸张，未免就把蝶神化了。再加上白莲妖人的刻意推崇，众人自然对蝶是十分的拜，而上次蝶施展“天罚”之术，轻易将大宋兵击败，更是把这崇拜带上了巅峰，便是原本不怎么相信白莲圣母之人也是对圣母的神态信不疑。

不跪者便是方才阻止灾民毁坏佛像的老者，角落里还有一妙龄的女。二人以同样古怪的目光注视了李

那蝶见得众人跪拜，面上也不见丝毫的波澜，坦然而受众人之跪拜，仿佛自己真的就是众人中的白莲圣母一般。

那老者缓缓的近前小声的问：“你…是李二？”

“说的对哩，俱是些伪神，护不得我等。”

李二暗自欣，想不到这些愚昧的灾民经过这次变故竟然生了朴素的无神论思想，只要不再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灵上，便是一个飞跃的步了。

灾民把蝶神化，不仅是看求生存的希望，更是将蝶作为谋福利的神寄托，自是不允有人将神仙佛爷凌驾于圣母之上。

那老者低了不语，好似在努力的思索会议什么往事，好半晌才抬起来，双眸之中满是难以压抑的兴奋之：“李二，嘿嘿，还记的老朽么？”

“正是。老丈好生的面善，好似曾在哪里相逢一般。”

一众的灾民仿佛不仅不上前阻止呐毁坏塑像者大不敬的行为，反而如同见到怪一般的看了这老者…

说话间，角落里那妙龄的女亦是趁的近了。

在李二的心，将一个人生生的推上神探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落里一老者已是须发皆白，见神仙佛爷的塑像毁坏旁的人却不加阻止，急急的站起来惶恐的劝阻：“我的天爷，怎能如此的亵渎神灵？烧了佛爷的供桌已是大大的不敬，也不晓得要烧多少纸钱几许的功德才能够赎回罪过，如何能够就佛爷的金也毁坏的呐…”

李二亦是觉这老者甚是熟，一时却想不起在甚的地方见过。再是定睛观看，却见这老者衣衫不似灾民那般的破败，面更是红，浑然不似灾民一般的满面饥。

李二这才明白灾民并非是产生了什么朴素的无神论思想，而是已经颠覆了原来存在心里的所有崇拜，存在众人心灵之中的神佛早已随着灾难而去，众人已经开始信仰能够带来生存希望，能够在举手之间引发天罚的白莲圣母----蝶。

一众的灾民便如见到神灵一般的拜礼，哪里还分得面前的蝶是神还是人，亦或者是王…

李二暗自叹息，是发自心底的一声长叹，利用蝶依旧白莲教的妖人将灾民集合起来虽然有极大的功效，奈何灾民对蝶如此盲目的礼拜实在非是李二之本意，更非是李二所愿意见到之局面。

其实蝶面恬静并非是自认为是那无所不能的圣母白莲，而是本就不把众人的跪拜放在中，在蝶看来，如此蝼蚁一般的世俗之人，便是生生受了其拜也是理所当然。

李二甚至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有了合适的机缘，必然还蝶凡人的真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