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的心中难受，想要劝却是无从开，俯搀扶了飞刀刘屋。

飞刀刘的光直勾勾的注视前方，好像在看什么东西一般：“我是不能伤了的，我这还有用，还有用哩…”

“我总是见到大女的影在我这前儿晃悠哩，”飞刀刘又回到了那痴痴迷迷的状态：“大女连个衣衫也不曾穿呐，这么冷天时候的，冻的呐！”“大女妹去便是去了，您老人家莫要悲伤过度，万一伤了大女地下有知也是不愿的。”李二也只能这么劝解他了。

“刘大书，你可不能鲁莽，大女的事情我加查个明白，定不能叫大女就这么憋屈的去了，也对大叔你有个代。”李二还是不敢当着飞刀刘的面儿说那老鸨来，就怕他一时冲动会去霸王楼砍人，到时候人证都没了，对那刘世更是无可奈何。

李二刚要离去，却被老刘一把抱住了双：“大侄呐，咱不说百年的乡亲情份，你看在大女死的那么惨，那么惨的哩，到底是哪个作死的祸害了大女，说于我知的吧！”

听得李二夸赞，母亲自然是极其的兴，意气风发的慷慨说：“咱们谷的两大杀猪手齐聚，定能在京城的好买卖，以京城这么许多的百姓，便是一日卖三大猪也是不在话下。”

李二笑：“母亲端的是好心思，儿我是极力的赞同，咱这铺定然能够红红火火。”

李二知飞刀刘心中的苦楚，故作笑容的打了招呼：“刘大叔磨刀哩，母亲说过几日心的铺就要开张的，还请刘大叔个。您这飞刀刘的名在京城亦是能叫的响，您这杀猪刀哎是派上大用场的哩！”飞刀刘回看了李二一，神空的很，仿佛瞎一般的睁着睛，好似本就不曾看到甚么似的，只是那么痴痴的睁着罢了，缓缓的低声说：“甚么飞刀刘不飞刀刘的，也不曾有过用的，我算是看的清楚了，名声这东西最是累人哩…”

关于这杀猪的家什，李二最是熟悉不过，但凡是杀猪匠起码是要备三把刀。第一把是那砍断骨的大砍刀，最是沉重厚实；第二把为那剔破的解腕尖刀，灵活小巧，平日；里割便是用的这把小刀，第三把刀细长略弯，这才是那真正的杀猪刀。

李二上前搭把手，母亲却是笑：“我儿莫理会这亦摊事情了，赶忙你的去吧，刘十三还在等着你哩。”到府中，便见飞刀刘正伏在阶前的虎石上磨刀，锋锐的刀在磨石上往来磨砺，发霍霍之声。

老猛的将刀在磨石上打个来回，小心的以手指试了试锋锐，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这把刀跟了我四十一年的，当初还是我师傅于我打造的。这把刀宰杀的猪儿也有几千了吧？谁知哩，记不得了。却从来没有如此的锋利过，我今日才知这刀竟有如此的锋锐，终究是要派上大用场的，是要有大用场的哩…”想是老刘受的刺激太大，竟然反反复复的念叨这句“要派上大用场”如同宝贝一般的贴收在怀中，神经质一般的喃喃说：“你们不知哩，刀这东西也是有灵的，晓得何时当锐何时当钝…”

刚一屋，老刘猛的蹿将起来，迷迷糊糊的说：“我这便去给大女买几件衣衫，最怕冻坏了那痴女。大侄你是不知的哩，大女看是个傻孩，从不胡的糟践银钱，可会过日哩。那些个红红绿绿的衣衫看在心哩却舍不得买，我省了这么些银钱还有甚的用？不成，这便去买几见好看的衫于我大女穿上…”

这杀猪刀用的不多，却是最为讲究，刀长一尺三存，阔不及二指。此刀只有在宰杀生猪之时方才用的到，从猪的咽之后，刚好化破猪心上方的动脉，却是丝毫不伤心脏，如此那猪血才能不落如腔内而是全来，那猪才是光泽鲜亮。

飞刀刘正在打磨的便是这把杀猪刀，满是老茧的右手牢牢的把住刀，左手捧了还带着冰凌碴的冷蘸了，起劲儿的打磨，想是国语专心的缘故，竟然丝毫没有觉察李二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