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刘氏想着翠喜婆家穷，娘俩也不容易，面上有一丝松动“亏得是外孙，这若是孙的，看娘请不请家法！”

陈翠喜脆挽上陈刘氏胳膊讨好着“娘，要不我回去再问问积德，改天带他来给嫂陪个不是，积德好歹是您外孙，总得给我面，您这样一闹，叫旁人怎么看？”

“娘，三就这么走了？”翠芬愣了愣，还想去追，陈刘氏猛地伸手拦住“叫她去，这么小的娃都不好，以后趁早别来祸害人！”

积德摸了一把鼻涕，洋洋自得“一就冒烟儿了，大家跑来跑去，真好玩儿！”

“你们赶我？好、好！”陈翠喜抹了把泪“积德，跟娘回去！”连拉带拽地扯着积德了门。

过了会，翠芬领着积德了屋，陈刘氏气也消了大半，只问着“积德，那火可是你的？你知错了没有？”

是不是积德拿去玩儿了？”

翠喜推了推儿“还不快和你姥姥赔礼？”

“我满意？我满意啥？你没瞧见亲家人脸儿黑的？”狠剜一闺女“就知给你娘找不痛快！”

积德一边挣扎扭动着叫唤他娘，中一边骂骂咧咧“再打我，我让我娘烧你大屋！”

陈刘氏从鼻里哼一声“他没有坏心思？当人面儿上就敢砸她妗，我看谁也没有冤枉了他！”

“娘放心，等回去了，我说啥也要教训他，不光我教训他，他爹也要教训，这下您满意了吧？”

这下连翠芬都看不过了，刚想替她娘教训几句，便听见陈刘氏虎着脸骂“你这是啥态度，多大人了，一都不知羞！”顺手抄起炕的扫床笤帚，捉住狠狠地教训着积德。

翠喜看在里心中发急，见她娘还不停手，脆一把搂过积德“娘！你这是啥！他就是下天大的坏事也有我扛着，我的娃儿也由不得你们这样打！”

“你还嘴？”陈刘氏气急“你侄女满月，空着手就来了，啊？你咋就那么好意思？叫秀儿娘家人看了咋说？”翠芬急忙抚了抚她娘后背，替陈刘氏顺了顺气，陈刘氏猛呼一气，发了狠话“翠芬，你去把积德找来，我倒要当面问问，看看谁敢再我跟前儿撒谎！”

陈刘氏气的浑发，颤颤巍巍指着三女儿“娃都叫你惯成啥样了？你治不了他，我和你爹也治不下，我看没人的住他！你护犊，以后就别上家里来！没得给我们老陈家丢脸！”

陈刘氏心中霎时明白了几分，左右看了看，果然没见积德影，又因着是自家人闹的笑话，只得忍下满腔的怒火，沉着脸招呼宾客去了堂屋，待众人散了，才将三女儿翠喜唤到翠芬屋里训斥“你是怎么当娘的？啊？今儿个要不是里里外外那么多人在跟前儿，看我怎么收拾你那猴！”

翠芬应声了房门，前脚走，翠喜后脚便哀求：“娘，积德再调，至多也只是个孩，哪里有那些个坏心思？”

“娘，积德是了些，好歹是你外孙，哪有当姥姥的这么不待见自己外孙的？别个说是积德就是积德？我是不信积德会烧自家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