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姨娘应声：“才还想着这事呢。”

“老爷哪里老了？”付姨娘巧笑嫣然：“瞧老爷还是当年的样，只是家脸上都有皱纹了。”

顾呈笑了一声：“你脸上还是一样净，我瞧着还是年轻的样。说起来，这些年也辛苦你了，帮着我持家务生儿育女的，着实辛劳。”

主。”

顾大娘想了一会儿才起：“也罢，咱们就去问一下，巧儿，你去看看老爷回来没。”

顾大娘咬着牙克制住内心的气愤继续听着，又听到屋里一阵甜言语，叫顾大娘又是一阵伤心失落，同时，对顾呈最后一父女之情也几乎快要消散了。

“大娘，要不，要不回家问问我娘亲去。”甄巧看着顾大娘吓人的脸说话都有些结了：“也听人说过，成亲的时候新娘只要往床上一躺就成了，反正是，反正万事有姑爷心，大娘你莫多想。”

顾大娘抬，看着甄巧笑一声：“我没事，巧儿，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银，你拿上寻那布庄去买些厚实的料吧，我瞧爹爹的样，便是我讲了布料的事，他怕也不会与我主的。”

“我今儿在衙门还听到一事，据说，据说…”顾呈声音压低了许多：“女儿家嫁的时候母亲的都要好好教她些理，宛儿自小没了母亲，是你教养她长大的，这事也该你去，你也多心些。”

过了一会儿，就听顾呈对付姨娘：“再过些日宛儿就要嫁了，她一嫁人，便到寿儿和英儿了，你好好把持家里，咱们多存些银好给寿儿置办嫁妆，寿儿嫁到许家总不能亏了她，我可不想没法对许年兄待，再有英儿科考之后你也得赶着寻摸个合适的闺秀与他订下来，咱们英儿聪慧稳重，总得寻摸个好的。”

顾大娘起整理妆容，带着甄巧去了上房。大约是家里有事情，院中并不见一个下人，顾大娘和甄巧走到上房廊下时也没碰着一个人。

只是这话却不是甄巧一个下人该说的，她只能笑着劝：“大娘还是试着去问一下吧，总归是就剩这百千孙帐了，咱们早些完，老爷不也跟着轻快些。”

“老爷好好的家就觉得好。哪里敢言辛苦。”付姨娘清脆的声音传来，顾大娘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刺心。

顾大娘勾笑了一声：“倒也不是我乐意轻省，只是想着爹爹罢了，我上就要嫁去了，等嫁到李家就和顾家再无系，说到底，爹养我这么大，我总不能要走了还叫他心吧，总归以后我就是李家的人了，顾家好不好的我也不多想，我就想着嫁前安生一些，算是给爹的最后一件事了，如此，也算是，也算是偿还了他的养育之恩吧。”

“心里都记着呢。”付姨娘笑：“寿儿和英儿有老爷这样的父亲是他们的福分呢。”

“成不成的咱们总得试过才知吧。”甄巧利落的说：“您可不能总这个样，您愿意轻省些不乐意找麻烦，可有人总不乐意安生呢。”

走过窗时，顾大娘就听房内传说话声，她不由停下脚步细细去听。

却听顾呈的叹息声：“这日过的可真快，瞧着宛儿上就要成亲了，咱们也都老了。”

顾大娘脸变的白白的，拉了甄巧也顾不上百千孙帐的事，直接回了房中。

甄巧冷笑连连，心老爷哪里算是养过大娘的，大娘自生到如今销的可都是夫人当年留下的嫁妆银呢，说起来，不只大娘，便是这一大家用的还不都是夫人留下来的，没有夫人，顾家恐怕早就吃不到嘴里饭了，大娘还只说什么恩情，恩情。怎么就没人说偿还一下夫人对顾家的恩情。

便是顾大娘后的甄巧脸上也变了颜，甄巧不同与顾大娘，她不过是个下人，可以门逛街买东西，天长日久的见识也多些，甄巧又是样的年纪，对于男女之事也多少知一些，可是，顾大娘却是典型的闺秀，大门不二门不迈的，她又没个亲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此类的话题，长到如今，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

她付氏算个什么东西，自己父亲竟是这样抬举她，什么辛劳。什么生儿育女，这分明就是对正室嫡妻该说的话，却全对付氏这个贱妾抬上来的姨娘说了。父亲又将她早死的母亲置于何地？

顾大娘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她说怎好像缺了什么，却原来…竟是无人教导她成人之事。

甄巧应声去，过不多时回来说顾呈已经归家了。

顾大娘冷笑，可不是福分么，谁家的当家老爷将嫡女扔在一旁去捧庶女庶的？她这个嫡女嫁都没见顾老爷说什么给她置办嫁妆，倒是顾寿总记在他心上。